“我愛你,勝於昨日,略匱今朝。”

唯有錐心刺骨才知情深似海,獨有魂牽夢縈才配生死不渝。

隨著橘色火光的照明,無憂終於發現自己鑽進了一個什麼樣的洞,MD是個墓,棺材還開了半扇,空氣中莫名有種陰森的寒氣上騰。

她壯著慫人膽往棺材裡偷瞄了一眼,好傢伙!土灰色的乾屍,皺巴巴的丘壑上面爬滿了小黑蟲,它們好像將屍體的鼻子口腔和耳朵築成了巢穴。

蛇肉在火光中滋滋作響,她卻沒了食慾,為什麼要看?這豬腦子從來都沒好使過。

為了緩和視覺衝擊帶來的不適,她又開啟了唸叨模式:“棺材棺材升官發財!打擾了哈,我就待一晚,天亮麻溜滾蛋,為了表達我無意冒犯的誠意呢,一會兒肉熟了,分你一半。”她停頓了一會兒又道:“你不說話就代表你同意了哈!”

跳起來她直接把棺材蓋兒掀翻在地,“地上都是土,棺兄實不相瞞我怕蟲子,借用一下哈!”

她拿起火把在棺材蓋上滾動了幾番,直到棺木四周有碳化跡象(當然就一層黑糊糊的表象,為了散發氣味驅趕蟲子)。

“消消毒就安全了。”

入夜溫度已然下降,她吃了幾口蛇肉,肚子不飽卻也不餓。只是沒有睡意,頭頂有隻指甲蓋兒大的黑色蜘蛛在捕食,一隻飛蛾剛好正中下懷,她的眼睛雖然盯著蜘蛛進食,思緒卻飛到了九霄雲外的保寧。

她不想那麼悲觀,她只知道無論日後相見,他是人是鬼是獸是魔,只要他是她的左央,她依舊愛他如初,可若……

翻身側目星落的碳火中突然映出左央的臉讓她生出無限遐想。她毫無疑慮就將手伸了過去,火焰突然竄起灼疼了手,她含淚的眼笑了。

小嘴撇了撇委屈閉上了眼:“壞人”。

一夜睡的並不舒服,總能似有似無的聞到一種乾屍的臭味,天剛泛白,她就起來了,火堆早已熄滅,她先是將棺材蓋兒合好,然後又說了道別的話就出了墓地。

一路上走走停停,原因是她要掐著飯點進市,腦袋瓜裡除了左央就是美食。

剛走進長平市內,她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悲慼,幾乎長平市每個人的上臂都帶著黑色的孝箍,男戴左臂,女戴右臂,個個面露難色,就連街道兩側的路燈上也都扯滿了白幡。

冥幣厚厚地鋪了一地,有跪地誦經超度的,有跪拜哀嚎的。

她看到四處閒逛的老鼠大軍,頻頻向老鼠豎大拇指,引得路人憤恨詛咒。

剛好又一老鼠大軍路過,“臥槽!厲害啊各位!”她仍舊沒心沒肺,不是她沒同理心,而是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本就是地獄,地獄死人,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她沒有回家, 沒有家,家的意義在於有那個牽腸掛肚的人,現在……什麼都沒了。

街邊賣飯的也全部停工了,就連超市也只能買到充飢的蛋白()粉,她喝了一口臉色極為難看:“也太TM難喝了。”

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好去處,基地肯定沒事,而且基地的餐食也不難吃,想想就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