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接過來聽了幾句,眉頭一皺,旋即哼一聲,說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掐斷。

“是程心!”程老把電話交給新白,冷冷的說道:“那些被抓的街痞混混都招供了,指使他們的,就是那個狂狼幫幫主王濤,現在他們正在去抓捕王濤的路上。”

“這事,恐怕不簡單吧!”陸徵想了想:“那個黃毛,似乎有些問題。”

“當然有問題!”程老一拍桌子,含怒說道:“這件事背後絕對另有黑手,不過我現在也不確定,等明天飯局,問問我那兩個老朋友,應該就有答案了……”

寬慰了程老幾句,陸徵看時間已經不早,擔心江曉著急,便起身告辭。

離開醫館,看著口袋裡多出的一萬塊錢,陸徵心中只有搖頭苦笑的份。

對於程老的堅持,他也頗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這一萬塊營養費,程老說什麼也要交給陸徵。

甚至連陸徵不拿他當朋友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到了這個地步,陸徵自然不好再做推遲。

更何況,一萬塊錢,對於程老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再拒絕,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下次見到秦悅的時候,把小東的問題提一句,若是有什麼應對辦法,轉告給程老,也算幫程老解開一個心結。

走在路上,品味著程老一路走來的態度變化,讓陸徵不禁思緒萬千。

說的不客氣一些,程老對於陸徵的態度,當真應了那句“坐,請坐,請上座”

從一開始的搪塞,再到現在的忘年交,中間的態度和姿態,經歷了幾番轉變。

在兩人的交談中,陸徵對於程老,也有了更深的瞭解。

正如程老所展露出來的霸氣,他的確是有著自傲的資本,十幾年前,程老還是國字號醫療隊的隊長,後來年紀大了,就由他徒弟接任。

這個時候,恰逢小東的“病情”顯露,惹出了一些麻煩,傷害了一個領導的孩子。

雖然哪位領導表現的極為大度,不做任何追究,可老人還是愧疚難當,為了不讓小東再惹出更大的麻煩,就把小東帶離了京城,回老家開了這個醫館。

開醫館其實也並不是程老的意願,他桃李滿天下,弟子們早已經把他的東西學了個八九層,剩下的就只差時間的積累。

可是以前的老朋友,老關係,都紛紛找上門來,幾經周折下,才不得不開了這麼個醫館。

不過這醫館幾乎不對外開放,接待的大都是“關係戶”或者是一些撞上門的急症。

主治醫生也就程老一個,其他的都是來幫忙打下手的夥計。

可不要小看了這些夥計,他們幾乎都是高等醫科學府畢業的,跟在程老身邊,期待著能夠學到一招半式,或者乾脆就是來鍍金的。

畢竟只要和程老沾上點關係,以後出去行醫,身價總會高出那麼幾分。

當然,也正是因為醫館的這種經營模式,使得陸徵生活在平山縣這麼久,也從未聽過這位國手的大名。

“身不由己啊!”良久,陸徵悠悠的嘆了口氣。

他看到了程老的輝煌,也看出了程老的無奈,作為一個醫科國手,他的醫術為他勾連起了龐大的關係網。

程老得益於這關係網,從中得到了名望,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