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維塔只需要利用這暫時不會消散的黑暗圓柱,在其中反覆沒入,旋轉,就足以讓所有衝他而來的子彈全部沒入黑暗。

只是背上的艾比又在嘀嘀咕咕:“你在逗他們玩,還是在跳舞?”

“……我只是在等待而已,哦?這邊好像沒人。”

維塔又從黑暗圓柱中跳出,往某個方向揮動了一下月光劍碎片。

那裡又連著牆面帶房間被一齊靜謐的撕碎,而維塔馬上又再次於黑色圓柱中反覆沒入,又鑽出。挑戰著每個騎士團成員的神經。

……

踏破鐵皮牆面的高跟已經撕開了一道又一道供自走炮臺進入的入口,機械雙腿們進入房屋,卻齊齊一愣。

房屋中竟然像是空無一人。

但很快,炮臺上閃爍著的紅光只是一抖,它們齊齊切換到了紅外視野。人體散發的熱量暴露無遺。

所有人都還在這,只是亨利用自己的畫筆像繪製屏風一樣,擷取了房屋中的風景,佈置起來,就像一個與周圍環境別無二致的迷宮。

他和獅子,以及所有居民就隱藏在這迷宮般的屏風之後,隨時可以轉移,和炮臺們兜圈子。

至少亨利腦中的理想狀況時這樣的。

可是炮臺們只是掃視一圈,便發現了兩個可疑的熱源。

是獅子和亨利,他們因為催動眷顧再加上神經緊繃,心跳要比常人快一些。而心臟便像是人體中灼熱的引擎,不可能從機械的眼睛中逃出生天。

自走火炮被操縱,直接撞碎了亨利製造出的屏風迷宮。點點墨跡沾染到它們身上,炮臺們的長腿往兩人面前徑直走去。

獅子和亨利開始往掩體後轉移,炮臺操作員嗤笑,這裡的所有掩體都不可能擋住火炮哪怕一發子彈。

火炮的長腿停住,列隊,獅子和亨利似乎跑到了一個死角,無法繼續轉移。紅外視野下,所有炮口都向著他們藏身的方位瞄準。

操作員開啟了喇叭,正打算發出最後通牒。

卻忽然,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感受到一陣噁心至極的天旋地轉。操作員的意識瞬間從跨越了十幾層帝都,跨越千米的高度,被生生拉回了第二十九層。

與火炮間的聯絡被切斷了。

他驚覺而起,還沒坐穩便轉身,大口大口的嘔吐。邊吐,邊將連在自己頭上的電纜生生拔下。然後,操作員才四下環視,卻什麼也看不清。從機械眼的視野中強行脫離就是會有這樣的後遺症,而操作員現在甚至連站都不可能站穩。一次性操作多臺火炮就像主動將自己的精神給切割、分裂,驟然間恢復沒人能受得了。

他被自己的戰友從操作椅上強行脫離了,卻還沒來得及質問,就被戰友直接背起:“快走,是敵襲!”

“……敵襲?怎麼可……“

話音未落,月色的光芒便陡然將操作員和他戰友面前的牆壁靜謐的抹去,戰友臉色蒼白的止步,轉身,換一個方向繼續轉移。

而其他的火炮操作員也是如此,有著同樣的待遇。

……

——報……報告!緊急事態!”

——講。

——二十九層騎士團駐地遭遇襲擊,傷亡不明。

——操,哪個駐地?別告訴我是……

——是,是的,就是一個承擔位於的下層自行火炮操作任務的駐地,目前,第三層的自行火炮癱瘓了三分之一。

——壞訊息先別講了,有好訊息嗎?

——有,襲擊者不是陌生人。

——等等,在第二十九層,難道是那個疫醫?

——對,就是那個疫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