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縣一臉精明,不著痕跡的接收了白家遞來的討好,心知今晚便有黃金白銀送到家裡來,裝模作樣不痛不養的斥責了幾句,便責令退堂了。

白氏想著公堂上不能解決,她便要私下解決,她決不能放過周勤和徐丹。

只不過想象很美好,現實卻是另一番模樣。

圍觀群眾待白氏出了公堂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對她冷嘲熱諷了起來。

“白家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竟還能帶錯男客去女客的房間,這說是無意的我可不信。”

“欸,這辦喪事昏了頭也是有可能的。我更好奇那晚到底來了什麼賊人啊?”

“你們說不會是從黃太太房裡竄出來的吧?”

“哎哎哎,你們發現沒有,白氏和黃大公子、黃二公子都滿臉油光,根本不像辦喪事的樣子。”

“就是啊,那三公子一臉鬍子拉碴,感傷瘦弱的樣子倒還像個孝子。”

“該不會,黃老爺不是病死的吧?”

“噓,你想被殺人滅口啊,知道就行了,還說出來,嫌命太長啊。”

“我爛命一條,才不怕,我覺得肯定是白家幫忙下的毒手。”

白家眼見眾人的話越說越歪,忙大喊制止道:“請勿跟風傳言,沒影的事大家不要亂說!我們要拿事實說話。”

“切,有事實去牢裡說吧。”

“那不是,我連話都不能說了,這白家也忒霸道了。”

“可不是,那些話分明是白氏剛剛自己在公堂上說的,白氏說的就是事實,我們說的便是謠言唄。”

白家心知有人在人群裡帶話頭,便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忙叫白氏先回黃家再說。

周勤和徐丹肯定不會跟他們回黃家的,眾目睽睽之下白氏不可能來強的,只好看著他們由一幫群眾自發仗義護著離去了。

白氏一到家便叫下人把所有疑點都查個底朝天,但全然沒一點線索。

從黃耀泰轎子滾下來的那個小廝就是當晚引周勤去房間的小廝,房裡扮作徐丹的那女人竟然全沒了人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這一切都指向周勤和徐丹,但這麼多事情,又做得如此縝密,絕對不是他們兩人就能做得到的。

白氏恨恨道:“來人,去叫秀姨娘滾過來!”

秀娘緩步而來,看起來不過清減了些,面色一如往昔,任是白氏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但後宅之事根本不需要有力的證據,白氏憤恨大力朝秀娘甩去一巴掌。

秀娘像早有預料似的一把抓住白氏的手腕,“太太,別動怒,小心怒火功心傷身子。妾身有什麼做得不對的,您說便好,不必如此。”

白氏一張圓潤的臉不過一日便乾癟得毫無神采,“賤人,是你對不對?憑他們兩人根本做不到,肯定是你這個賤人下的手!”

秀娘甩開白氏的手,理理衣裙,扶扶頭上的白絹花,淡淡說道:“太太您把黃家打理得密不透風,我便是有心掙扎,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我一沒錢,二沒人脈,三沒野心,做這些的意義何在啊?”

秀娘越是這般風輕雲淡,白氏越感到巨大的憤怒和不甘,她沒想到有一天會栽在這個不起眼的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