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白起嗎?”

我淡淡吐出一句,緩緩站起來,找了一個石凳坐了下來,唸白藉著他分心的時候,開溜逃往我這邊。

“你一天愛不愛,愛不愛,我讓你活著已經是對的起你,你還要奢求什麼!”

是啊,我還奢求什麼。

面前的這個男人,連自己良知都不要,奮不顧身與死神做交換,我還活著,卻問他這麼無聊的問題,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不是帶著答案去問對方。

青淺大手一揮,圍觀的群蛇都散去,閻王殿大門關閉,現在裡面只有我們三個人。

說實話,讓我做選擇,我做不出來,他們都對我來說很重要,缺一不可。

不愛一個人的時候,你跟他要什麼東西,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奢求,我懂了,鼻頭一酸將唸白抱在懷裡,看來這次我白來了,勸說沒用的。

此時,地面晃動,一層層峭壁上的灰陣落,鬼眼瞳孔投放出影像,冥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已經抵達鎮剎街。

李富貴?

他穿著壽衣,沒錯是壽衣,那個款式是我賣的最火的那款,左手拿著菸斗,一路吹著菸嘴吐著菸圈,一棟接一棟的闖,特別的慌,怨鬼見了他都十分害怕。

鬼怕活死人,真是稀奇,我們下來的時候,他都沒跟著,怎麼我下來後沒多久,他才追上來,我心口堵的很,見青淺臉色不好。

青淺額頭青筋暴起,氣到從耳朵到脖子都是紅彤彤的,我還聽見他咯吱咯吱磨牙的聲音,手指每個環節都在響。

我害怕的抱緊唸白,小傢伙也是第一次見她父親,如此可怕的一面,綠色的瞳孔都帶著紅血絲,伸手活動五指,嘴裡唸叨著什麼,從鬼眼就看到,那些廢棄的大樓,移動的頻率漸漸變快了。

開始幾乎是一棟移完,再自動下一棟,現在是兩棟樓一起,好像俄羅斯方塊,讓李富貴走在大街上,分不清左還有右。

“你不想他來,趕走就行,你這麼做沒等累死,也被那的東西纏上,何必呢?他曾經不是站在你這邊的麼。”

“心疼了?”

我心疼個屁。

現在換我來講道理,他就不開心了,真是奇怪的男人。

我繼續看到李富貴站在樓與樓直接猶豫不決,當他下定決心闖進冥界第一湯澡堂的時候,還沒到門口,大門突然就開了,翻湧而來的洪水,向他衝來,他在狗刨可惜水鬼還在不斷抓扯他的腳,想要活活嗆死的。

沒兩分鐘,水鬼如願以償,我手心都替他捏把汗,他死了!只有死人才會飄上水面,可是奇怪的,李富貴的身體因為泡的腐爛,讓後漸漸癒合,水不斷從他的眼睛、耳朵、嘴巴、鼻孔有洞的地方漏出。

嘩啦嘩啦

李富貴口腔吐出幾口水,對著黑幕懸空的鬼眼說道,“冥王好手段,可惜沒用,就算我死了我依舊無限復活,而且受傷還會使我,縮短復活時間,哈哈哈。”

我看不下去了,走到門口,準備推開大門,門把手變成了一條蛇,纏住我的手腕,形成一個手銬,還嘶嘶嘶對我發出威脅。

“哼,這次惹來的更是一個死纏爛打的傢伙,夫人好魅力!”

好酸。

空氣中都有一股醋罈子打翻的味道,我無奈的只好再次回到原位置,不想和他多餘解釋。

愛的人又不是我,又不肯放過我,還不能讓我擁有被其他人喜歡的權利。

唸白見我不高興,低頭將鎖死我手腕上的蛇,一口咬死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