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一撩衣袍,左右腿互相交疊,帶著玉扳指的那隻手放在膝蓋上,有節奏的一點一點,絲毫不怕五皇女的挑釁,“當面對質就當面對質!要是本王證明金像裡的水銀和本王沒有關係,你又當如何?”

正常人這時候都應該發現這句話是個陷阱,可五皇女這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理智,況且她對自己做的事情有十足的信心,就這麼一腳踩進了元錦和微星闌給她挖的坑裡。

“本王要是誣陷於你,本王自由你處置!”

元錦一打扇子,“可別這麼說,到時你要是覺得本王的懲罰太嚴重,不認帳了怎麼辦?不如請母皇擬一道聖旨,把你的懲罰寫下來,母皇金口玉言,你倒時想反悔也不成了。”

“至於本王嘛,那就不用寫了,要是查明本王確實在雕像裡摻了水銀,這毒害一國之君的罪責最後的結果還用說嗎?”

“五皇姐,你敢還是不敢?”

五皇女被即將到手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想也不想的就應承下來,“有何不敢?!”

她向微清暉施了一禮,“還請母皇做主,今日兒臣要是誣陷六皇妹一點,兒臣自願為六皇妹當牛做馬,毫無怨言!”

微清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抬起眼來,在這兩位皇女身上來回看了看,倒也願意陪她們玩,快過年了,就當給自己找個樂子,正好桌上有一道空白聖旨,提筆將五皇女的誓言寫下,蓋上了大印。

聖旨到手,五皇女挑釁的看著元錦,那眼神彷彿再說:你死定了!

元錦一笑,她會讓五皇女知道到底是誰死定了。

今天之後,五皇女會領略到一個人生道理,人活著不能隨便立flag,不然會死的很慘的。

五皇女朝門外喊了一聲,“把人帶上來!”

須臾之間,兩個侍衛帶了一女人進了尚書房,那女人穿著一身麻布衣衫,可能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大人物,神情有些畏縮,被侍衛帶到後趕緊下跪行禮!

“草民尹川給陛下請安!給兩位殿下請安!”

“免禮。”

“謝陛下。”

尹川非常拘謹的站起身來,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五皇女的聲音放的比往常柔和,“本王問你,是不是賢王當初找到你的師傅讓她往雕像裡灌入水銀?你只管說出實情,本王知道你師傅也是受人脅迫,如今你師傅已經故去,就算有什麼和你也沒有半點關係,你只管說就是,陛下與本王都不會怪責於你。”

尹川神情瑟縮,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瞄了五皇女一眼,怕被燙到一樣很快收回目光,那模樣明顯是怕極了,她的話語帶著顫意,“回……回殿下的話,事情確實如……確實如殿下所說。”

五皇女一瞬間更加盛氣凌人起來,指著元錦罵道,“微元錦!你聽見了吧?人證在此你還敢抵賴?枉母皇這樣疼你!你居然狠得下心對母皇下這樣的毒手!”

她一轉身對微清暉行禮,義正言辭的說道,“母皇,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請您不要顧及母女之情,留這樣一個豺狼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