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語本就急性子,不等雲夏的長劍出鞘,右手劍下猛地耍了幾個劍花,弓步上移手上一揮,足足的劍氣便朝著雲夏橫掃了過來。

劍上青芒一閃,劍氣眨眼已到了眼前。

可雲夏的劍卻還是半懸在劍鞘之中,絲毫沒有下一步的動靜。

獨獨只有那比著劍招的雙手立馬一轉,抱拳護在了胸前,腳步一側,應聲之間被顧輕語的劍氣震倒在地。

手臂的衣物被劍氣刺破,一條血痕立馬顯現出來,極其猙獰著。

這一下,所有人更愣住了。

怎麼回事,雲夏不是劍師境界嗎?

但為什麼,攔都不攔就生生挨那麼一劍?

“師妹!”

不等他們想清楚原委,不遠處陸樂池的聲音響起,急匆匆朝這邊趕了過來一把就扶住了雲夏。

後頭跟著的白虎也飛到跟前,立馬點穴止血,繼而抓住她的手腕探了探脈,“未傷筋骨,無礙。”

“顧輕語!弟子間切磋,你竟敢用劍氣傷人!”

“我……我沒有。”顧輕語趕緊擺手。“五師父明鑑,明明是雲夏先用的劍氣,大傢伙都看見了!”

“還敢狡辯。”白虎立起了身子,“我方才已探尋過,雲夏體內尚未靈氣入體,何來劍氣?你傷人在先,妄言在後,看來早日的責罰是不夠長記性了。自行去領刑棍三十,乏抄靈宮禁令百遍!”

“我……”顧輕語還想再說,可白虎發了話,只得腦袋一垂,“是,弟子遵命。”

但她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被雲夏陰了一道。

……

“啪……噌……”

雲夏房中,白虎把玩著雲夏的那把劍,輕輕動了動下面的機杼,裡面的劍就噌地一下冒上半截,簡單但精妙,唬人確實夠用。

一旁的花晴摸著自己後腦勺,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看來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五師父。”

“你們啊。”白虎一人給了個腦瓜崩,“修為不上進,鬼點子一大堆,說吧,誰的主意?”

“我的。”雲夏雙手覆在身後,毫不忌諱,“兵不厭詐,我是給她上一課。”

“你?”白虎有些意外,若說花晴和他那混賬兒子的主意,他都毫不意外。但云夏倒真不像是這麼個性子,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似往常,“不管如何,刑棍可免,禁令百遍還是要罰的。”

雲夏並不在意,罰抄罷了,但她讓花晴偷偷動這麼一個手腳逼顧輕語使用劍氣,三十刑棍下來,足可讓她半個月下不了地了。

至於她,有更關心的事情。

“五師父,我有一事想問,但請知無不言。”

“你說。”

雲夏坐到了白虎的對面,手指輕輕地磨了磨,“我入靈宮已有十年,為何從未有靈氣入體不能修煉。這其中,是否另有緣由?”

其實,她提出和顧輕語打一場,一是要給她個教訓,最重要的也是想在實戰中測試一下原身這個身體。

但是,原身明明身體底子很好,根基也是不錯,就算悟性再差,十年時間也不至於還積聚不出靈氣。

白虎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看了旁邊幾人一眼,終是嘆了一口氣。

“罷了,你既及笄,有些事也不必再瞞。你我都知,人生在世血肉之軀,全憑一口人氣吊著。而靈氣的修煉就是由這股精氣所轉化而至。修道之路長無所成,若非慧根不夠,那便是……”

“你是說,我沒有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