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這話是說的有些離經叛道,旁邊的伊嵐峰幾人都屏緊了呼吸,花晴更是忍不住拉了拉雲夏的衣袖。

只是雲夏脖子揚著,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青龍聽著,頓時就生了幾分脾氣。

可還沒等他指著雲夏的鼻子罵出口,朱雀已經先行上前攔住了他。

“何必動怒呢,要我說,這女娃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咱們讓她做的,本就是賣命的活。”

她說著,朝向了玄武也拱了拱手,“師兄,雲夏不似其他弟子,性情聰慧也有主見。依我看,這事瞞著不如明說。”

玄武大抵也看出了幾分朱雀的話不假,稍加思索一番,便是站直了身子,掃視了一樣面前的人。

見著雲夏自己也不介意,索性連其他人都沒有屏退,便一齊讓他們聽著。

“你們幾個,此次能平定南海水災降服蛟龍,已是我靈宮弟子中的佼佼者。我信你們既可以為南海的百姓冒風險,承擔起責任。也信若有一日,天下危難在前,你們亦不會逃脫。”

這話一落下來,伊嵐峰已經打前拱著手沉沉應道,“師尊,您和四位師父常教導我們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弟子銘記於心,不敢忘了師父教誨。”

其他幾人更是各個跟著喊道,“弟子也謹遵教誨。”

“好!”玄武欣慰地點了點頭,雖然沒在幾人的聲音聽到雲夏開口。

但他覺得,雲夏能第一時間站出來自己擔起降服蛟龍責任,也看得出這女娃是個真性情。

她既然是命定之人,玄武便相信這份天意。

如此想著,玄武總算是開了口,“這一切,都要從生靈石上的預言說起。”

生靈石是靈宮的神石,可以看到人的前世今生。

雲夏就指望著用生靈石尋回自己過往的那些回憶。

但同時,生靈石感應時間魂魄,或是詛咒或是預言,這預兆便是應氣而生。

雲夏記得三百年前那一場仙魔大戰,生靈石上便曾經出現過預言。

起初她還不信,但事實證明,有些事情本就是躲不掉的。

魔妖群起,天下大亂,生靈塗炭,數座城池夷為平地,仙界十傷八九。天地之間,唯血色可見。

到如今,修仙的幾個宗派,各個都深受其傷,尚且未曾緩衝過來。

如今沒想到,又生事端了。

“生靈石上如何說?”

“魔妖肆亂,四海皆災。魔魂復生,異尊又起。六界非難,天下……歸塵。”

玄武的一句話落下來,像是一塊重石落入海底一般,悶悶地一聲,沉重得讓人難以接上話。

這裡唯一經歷過那場仙魔大戰的,便只有他和雲夏,兩人的眼中似乎又重現了當時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尤其在雲夏近距離接觸到了南海水災之後,這樣的場景更是如刀子般撕裂著人心。

所謂的生靈塗炭,其中的痛苦又豈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便能言說乾淨的。

一時間,在場的人臉色都沉重得很。

伊嵐峰的聲音更是悶得很,“如此看來,生靈石預言的前半句已經出現了。”

“沒錯,魔蛇、蛟龍,當年魔頭手下的魔妖陸續出現,雖都以被殺,卻也的確證明,事情在一步步地向著生靈石上所說的預言走去。”

花晴是好不容易才從這些個資訊量巨大的話裡回過神來,晃悠了一番自己已經攪成了一團的腦袋,還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