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平說道:“他怎麼說的那些死者的事?”

邵棠把楊祈說的話,簡單地概括了一下告訴邵正平。他聽完長出一口氣,那些他親眼見到的,還是邵棠,楊祈他自己告訴邵正平的都是真的。

他兩口扒完碗裡的飯,起身告辭:“那我先回去了,小棠,你記得下次楊祈要是再管你要死亡證明不用告訴我了。”

楊祈一個人往回走,他覺得有必要去找麻姑神說清楚他們在騩水發生的事,還有告訴她宋曉洱的瘴氣已經被酒神送到石頭消除了。

後天就是朔日了,今天的月亮已經很亮了,往西江邊繞一點路不會耽誤太久,能看到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江面。楊祈想著便往那條路走去。

“再次轉世也已經不是我了!”楊祈想起趙女士的丈夫說的話,心裡很複雜,他是認可男人的話的,畢竟誰都只能活一次,去了忘川界,發生什麼,都是別人的人生了。

雖然楊祈也許沒有機會勸男人去轉世。但至少,男人的話,讓他為江闕最後會變成一塊砂石的徹底釋懷了。

春寒料峭,西江邊的風吹的楊祈打了個寒戰,但他看著江面上白亮亮的月光,還是很愉快。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快八點了,便不再逗留往解放中路麻姑婆婆的餛飩攤走去。

初春的寒風中,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片晃動的燈光,蒸汽中穿行。楊祈尋找著麻姑神的小攤突然被一個人拍了肩膀。

“老楊!你們回來了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真是的。”

是三百,說著在他肩膀上錘了一拳。楊祈看著三百驚喜的表情,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從那鬼地方回來之後,有一堆事沒搞清楚,而且又黃了一個客人。”

“怎麼說?”

“你急著回去不?我得去找麻姑婆婆,你要不急的話一起吧。”楊祈感覺已經耽誤了有一會了,想著別去晚了誤事。

“行,走唄。”

兩人到了麻姑神的攤位,找了個座位坐下,三百吧手裡的兩瓶啤酒放在桌上:“正好,我腿終於好差不多了,能喝點了。”說完便拿起桌子上的開瓶器撬開瓶蓋。

“我們把魏蓉葬在了忘川,江小哥也回來了。”楊祈簡單地說了一句,他怕自己一個漏嘴把江闕會變成石頭說出來,他不想再看到三百愛操心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那太好了!不然那孩子一個人呆在那鬼地方太嚇人了。”三百高興地說道,拿起手上的酒瓶碰了一下。

“嗯。”楊祈喝了一口酒,岔開話題:“不過,我們在往生街碰到了神,準確來說應該是上一任,霧神。”

“神仙還有任期?”三百戲謔地呲牙笑了。

“還有一個神,給了曉洱一個能消除瘴氣的石頭。這一趟倒還跑的值。”楊祈自顧自地苦笑了一下。

說話間,麻姑神走了過來,見三百在邊上,一揮手,三百晃了晃手上的酒瓶脫手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你們是不是在忘川界碰到了什麼東西?”麻姑神沒有任何外話,直接問道。

“嗯,是一個叫泑的神,還有酒神,他和曉洱好像有什麼關係。”楊祈一五一十地說了他們沿著騩水河的事,他隱隱感覺麻姑神知道那些事。

麻姑神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銅質牌子遞給楊祈:“這個是神使會有的,我之前沒給你。因為你魂魄缺失,帶著這東西容易被獸盯上。”

“這……”楊祈接過黃銅色有些弧度的牌子,正面刻著很多大大小小的文字元號之類的,背面是一個凸出來的浮雕,是長的有些像麒麟面孔的動物圖案,雕像做的栩栩如生,兇猛威嚴的樣子。

楊祈的手一碰到銅牌上的刻字,那些符號就浮起一個個金色的光,印在楊祈的手腕內側。

“帶著這個印,就不會再被渡靈鶴襲擊了,不要再走酒神的騩水河。”

“那上次的那些蝮蟲……”

“我讓死神送回忘川了,還有那孩子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麻姑神果然先知先覺,已經知道宋曉洱收到了那顆奇怪的石頭。

她並沒有再說什麼,叮囑了一句別招惹不該招惹的便走了。

楊祈看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三百,手裡的銅牌。

徐飛和死神的事,他想有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