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田家的核心人物被東方望差不多都抓到皇宮內,外面也雖然還有田家的百子千孫,但是已經處在茫然無首、不敢擅自行動的尷尬境地。

此刻率領臨淄城羽林軍、皇宮禁衛的,便是一個並非田家的外姓人——他是田家一手提拔的,按理說也該忠於田家。

只不過這時候他的態度,卻並非是不惜代價衝入皇宮,為皇帝田子桓護駕。

他已經知道,齊國的皇室供奉幸有忠此時不在,也知道這一次來的是一個元嬰境界修士。

最近一段時日,田氏皇室徵集壯丁,弄得民聲怨恨,他更是知道。

因此,無論田家的人再如何催促他率領人衝入都城,他都沒有聽命,反而是隻派出一部分試探。

元嬰境界修士的手段,實在不是尋常軍隊能夠應對,盲目出擊就是去送死。

就算是趙靈騎、魏武卒、秦國猛虎士這等天下精銳,戰場之上也需要有元嬰境界坐鎮,方才敢大膽出擊,破陣殺戮。

否則對方一旦動用元嬰境界修士,那麼精銳強軍的覆滅,也不過是半個時辰就能完成的事情。

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在他心中潛藏未說。

田家皇室此刻沒有元嬰境界修士庇佑,齊國改朝換代的時候,又要到來了嗎?

皇宮,勤政殿內。

東方望似笑非笑,看著匍匐在地的田家眾人,看著田和也跪倒在自己面前。

齊國皇帝田子桓高舉冕旒,向他跪倒。

“請先生接受田家歸順,接受齊國江山!”

田和等田家眾人紛紛應聲:“請先生接受田家歸順,接受齊國江山!”

一時之間,似乎是眾望所歸,田家盼望明主一樣。

“其實……”

東方望慢慢踱步:“我這個人說不定還真是做皇帝的材料,比如我對所有女人,都是興之所致,一往而情深。”

“興致沒了,便形同陌路。”

田子桓恭維道:“這正是皇帝應有的姿態,先生看來正該登基為帝。”

“我也熟讀管子經學,也學習兵法,也曾經遊蕩天下,精通謀略。”東方望平靜地說著,“我曾經想過,以我一身本領,輔佐一國之君,名留青史之上。”田和聞言,更是笑著說道:“先生這樣想,這世上論及功成名就,最大的不就是皇帝這位置嗎?”

“無論是治國方略,還是用兵奇謀,何人能掌大權?”

“只有這皇帝之位,要人生便生,要人死便死!”

“先生,正該更進一步,即位做皇帝,率領我田氏,稱霸於齊國,放眼於天下。”

“這大爭之世,正等著先生終結,成就亙古未有之霸業。”

東方望的眼中,閃過一抹炙熱。

作為一個胸有良謀,昔日心懷志向的人,聽到這樣的言語,他不可能無動無衷。

一伸手,似乎很久以前追求的一切都能夠獲得。

所有的夙願都能夠滿足。

“青雅,你說,我應該即位當皇帝嗎?”

東方望對肩上的青鳥詢問道。

青鳥用鳥喙理了理翅膀上的羽毛:“隨便你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