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出了事情,現在人送到了醫院,但具體情況未卜,生死難料。

馬光明馬上就要參加最後一門考試,自然是沒有時間去醫院現場,又擔心趙遠章等年輕的毛頭小子對付不了這個陣仗,一旦工人家屬鬧將起來,可不是好對付的事情,所以乾脆讓他去找鄭亞軍協助解決這個問題。

鄭亞軍畢竟年長許多,而且相關經驗也更加豐富,不至於讓情況失控。

類似的問題在大明房產公司在專案建設的時候也出現過,只不過那時候直接去處理的是陽江一建公司,大明房產只是配合去處理。

雖然說是配合處理,但鄭亞軍也從中積累了處理類似事情的經驗。

更何況,工人家屬看到是趙遠章這樣的毛孩子出面,沒準還以為是紅旗建築公司故意擺他們一道,有鄭亞軍出面,情況也會好很多。

馬光明這會兒就算是撇開一切跑到醫院去,也只能是坐在外面乾等著,還不如先去考完這最後一門,然後再一門心思去幫助處理這個事端。

進了考場,因為中午沒有休息好,加上頭腦中還有一些雜亂,等考完之後,馬光明這才覺得,這一門的考試感覺有些凌亂零散,不如以往那樣順暢。

前幾門考下來,他基本上還是能夠斷定會考個不錯的成績來,但這最後一門的化學,究竟能考成什麼樣子,他現在竟然也無法做出判斷。

趙遠章這狗日的,不能等下午考完了再打電話麼?

馬光明只能在心裡暗暗罵道,但一回到家,立即給趙遠章去了電話,倘若考試這頭沒有得到最佳的結果,那麼工地上這事,還是儘量要有個最佳的結果才行。

“人還在搶救!”趙遠章一見是馬光明打來的電話,也不寒暄客套,直接開口說道。

馬光明點了點頭:“人是第一位的,能搶救的話,盡全力搶救,花多少錢都不要在意。”

鄭亞軍聽出了是馬光明的聲音,搶過趙遠章的電話,直接說道:“我已經招朋友幫忙安排了陽江人民醫院最好的醫生,目前受傷人員家屬情緒也比較穩定,你先不要過來,這邊有我。”

馬光明知道鄭亞軍這樣說的主要目的,是不能夠把他拋到第一線,否則的話,這些家屬知道馬光明是最終能夠拍板的人,肯定會糾纏著他不放,他這邊剛剛高考完,還需要估分什麼的,實在不宜牽扯進來。

這樣做也並非毫無道理,起碼沒有將紅旗建築公司的底牌一下子打光。

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是不想,但既然已經發生,還是要處理得當才行,千萬不能鬧出什麼糾紛來。

等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鄭亞軍打來的電話,簡單告知了一下情況:人搶救過來了,但落下了嚴重的毛病,基本上喪失了勞動力。

第二天一大早,馬光明便將鄭亞軍和趙遠章喊到巨豪酒店頂層的辦公室,商量著對策。

“其一,摸清楚對方的訴求,只要不是太過分,儘可能地滿足。”馬光明衝鄭亞軍吩咐道,與對方接觸談判的事情,還是交給鄭亞軍比較穩妥,趙遠章畢竟太年輕了,經驗不足,而且脾氣容易被點燃,真要是在談判過程中跟傷者家屬鬧起來,反而容易壞事。

遇到事情,就應該衝著解決事情的目的去想辦法,其他阻礙實現這個目的的言行,都要儘量避免。

鄭亞軍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能避免更大的損失。

“其二,”馬光明又衝趙遠章說道,“當初我讓你給每個工人都購買保險的,你去查一查這個人有沒有買保險,保費能夠有多少。”

“保險肯定買了的,我們每個員工都買了。”趙遠章連忙說道,他就擔心馬光明因為這件事情而覺得他辦事不牢靠。

當初馬光明讓他給每個工人買保險的時候,他甚至覺得這是多此一舉,不過思來想去還是去買了,現在覺得慶幸無比。

“另外,”馬光明繼續衝他說道,“找個律師去跟保險公司和傷者家屬去談,這樣更好一點。”

本來公司成立的時候,馬光明就想著是不是該請一個律師作為公司的法律顧問,但那會兒紅旗建築公司一攤子事,他就將這事給緩了一緩,現在想來,都有些後悔。

“最後,要嚴查一下建築工人的日常操作,必須嚴格按照規定來,工地上不同於其他地方,不注重安全生產,公司就沒有前途,那還不如早點解散了事。”馬光明衝著趙遠章,有些生氣地說道。

賠償一點錢財,對於紅旗建築公司而言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那個受傷的人來說,卻是一輩子的打擊。

馬光明既不想損失錢財,更不想手底下的工人因為安全問題而出事故。

又過了一天,那邊談判的結果基本上出來了。

保險公司就是否理賠一事,還需要再走個程式,現在也沒有給出準確答覆。

馬光明知道這是他們的一貫套路,投保的時候好話說盡,把自己的產品誇耀得天上有、地下少見的,等到理賠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