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靜有些慍怒,沒有那個女人願意聽別人說她長得不好看,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人,更是如此。

姜洋這會兒帶著姜娜娜出來,見馬光明笑容綻放,又見虞靜面帶怒色,不由得好奇起來:“你們,怎麼回事?”

虞靜扭頭就走,不願意多說一句。

姜洋更是摸不著頭腦:“什麼情況?”

馬光明還沒來得及回答,姜娜娜在一旁笑了一聲,說道:“還能有什麼情況,肯定是馬光明調戲人家未遂,所以把人家給氣走了唄。”

“這話說得,還未遂,搞得我好想是要強上似的。”馬光明笑了起來。

“誰知道你呢,反正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姜娜娜噗呲笑了起來。

在姜洋看來,兩個人這樣的對話,很有些像小情侶吃醋拌嘴,又像是戀愛中的女人,總有些胡攪蠻纏,而男人則疲於應付。

不料馬光明卻不以為然地笑道:“你這樣我就該批評你了,你怎麼能這樣說……”

姜洋忽然想起,之前姜娜娜也提過這一嘴,馬光明把禍水引向了他,忙擺手叫道:“你們倆的事情,別往我身上扯。”

馬光明白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我是說,娜娜怎麼能這樣說張教授呢?”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馬光明是男人,姜洋是男人,張教授也是男人。

姜洋沒有想到馬光明竟然牽扯上張教練,剛想說話,背後卻傳來了張教授的聲音:“你們說我什麼啦?”

張教授正好也要出來散散心,所謂家宴,也不過就是多做幾道菜而已,反正這兩天是春節期間,家裡備著的菜餚本來就比往常時候要多,不過是讓張師母多忙一會兒。

這會兒虞靜也過去幫忙,她儘管是張教授的得意門生,但做起家務來也是一把好手。

不過張教授這突然一問,讓三個人頓時都愣在了原地。

姜洋自不必說,他儘管跟張教授接觸過好多次,也深知老先生是個作風嚴謹的人,斷然不至於像姜娜娜所說的“不是好人”,但這話又如何能跟張教授說?

姜娜娜雖然平時特立獨行慣了,但要她當面跟張教授說“男人都不是好人”,她也說不出口,要怪只能怪馬光明這個混蛋,無厘頭地竟然扯到了張教授的身上。

馬光明怔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張教授,他們說你……懼內。”

想來想去,馬光明總算想到了一個既能夠緩解當下尷尬氣氛的,又無傷大雅的玩笑。

張教授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我這點事情,有幾個人不知道呢?”

什麼?輪到馬光明傻眼了,合著看上去還有些威嚴氣概,在行業內也算得上泰山北斗的張仲平教授,居然還真是個懼內的人。

從進來之後,就一直沒有看到張師母,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夠降龍伏虎,不知道採取是什麼辦法。

會不會是不讓張教授上床,讓他睡書房去?

又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到張教授單位去,讓他丟人現眼?

再或者,一言不發冷暴力,動不動就捲起行李回孃家?

“這有什麼不好的?”看到馬光明愣在原地,張仲平樂呵呵地說道,“旁人都以為這是沒用的表現,殊不知,這恰恰是一種胸懷寬廣的風度,一種妙不可言的機智,一種胸有成竹的清醒,一種居高臨下的把握。”

馬光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教授就是教授,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把“妻管嚴”竟然說得這樣高大上。

張仲平以為馬光明悟透了自己的話,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還小,等以後有了家庭,就知道啦。”

老先生很睿智,看到洋明醫藥研究中心的兩大股東名字,姜娜娜馬光明,再看看姜洋的眼神態度,就猜測這個馬光明,估計不僅是普通合夥人那樣簡單,沒準原因就在這兩個小朋友的身上。

或許姜家有意撮合這兩個人,所以預先創造著機會。

所以張仲平拍著馬光明的後背,卻衝姜娜娜頷首微笑著。

姜洋見狀,也跟著提點道:“光明,聽明白了吧,懼內可是一種美德。”

馬光明當著張教授的面,不想反駁姜洋,倘若是張教授不在這兒,他肯定要一句話噎死姜洋:舔狗與豎子,不足與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