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孩子,如果有人加以扶持點撥,假以時日,一定能有一番大的作為。

謝林軍又想起自己的獨生子謝炎,這個兒子儘管在他的跟前規規矩矩,但謝林軍也清楚,謝炎沾染了一些紈絝子弟的不良習氣,現在想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向忙於工作,疏於管教兒子的他,今天看了馬光明的表現之後,不由得有一絲“生子當如孫仲謀”的感慨。

見馬光明和鄭亞軍離開之後,謝林軍也起身離開,王家和趕緊跟了上去,替謝林軍推開了包廂的門,只留下範忠明一個人,氣呼呼地站在原地,愣了半天,這才抓起桌子上一個玻璃茶杯,也不管裡面還有茶水,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地面上儘管鋪著地毯,但範忠明用力過猛,玻璃茶杯還是應聲而碎,茶水散落一地。

當初請謝林軍出面的時候,範忠明以為這件事板上釘釘,畢竟他之前按照這樣的方式,已經吃下了安州下面安東縣的一個商場,現在輪到陽江,自然也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事與願違,在這裡吃了一個毛頭小子的癟,還外加得罪了謝林軍。

馬光明跟謝林軍走出了國際大酒店,司機老陳早就候在那裡,下了車開啟車門,讓兩人鑽進後排,然後折回到車上,發動汽車,走人。

國際大酒店距離馬光明的住所更近一些,因此老陳規劃的線路自然是先送馬光明。

鄭亞軍有些緊張,看著臉色不好的馬光明,問道:“光明,這個範忠明,依仗著魏迅的名頭,要真的對咱們不利,恐怕我們也很難擺脫他的糾纏。”

馬光明心裡雪亮,其實以範忠明以及忠明公司而言,他並不擔心,這小子壓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之所以能做得還不錯,完全是因為他們的客戶和合作夥伴,是給了魏迅的面子,如果沒有這一層在內,範忠明早就虧得褲衩都不剩了,還能趾高氣揚地在自己面前擺譜?

範忠明這樣的莽夫雖然是不足道哉,但他身後的魏迅會怎麼做呢?

馬光明對安州這幾年的人事變動了解不深,也不知道魏迅其人如何,但外人恐怕看著他的份上,不至於不給範忠明面子。一旦範忠明靠著魏迅的勢頭,或者假借魏迅的名頭,找些人對大明公司不利,的確是一個比較難纏的對頭。

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能眼睜睜把大明商業綜合體白白送給範忠明,換來的只是更進一步的傷害?這樣貪得無厭的小人,自然不會因為大明公司一時的退讓,就會對大明公司格外開恩,相反地反而會激起他更大的貪念。

一如當年的八國聯軍,眼見著晚晴政府軟弱可欺,便一步步地變本加厲,而執掌大權的慈禧,竟然恬不知恥地說出“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這樣的無心無肺的話語來。

他馬光明絕不會做這樣的窩囊廢,被人打倒在地,還要被人吐上一口唾沫,再踩上兩腳,鄙夷地罵一句:“沒用的東西!”

哪怕是惡鬥一番,最終不敵,也要崩下對手兩顆牙來,讓他知道,天道好輪迴,這個世界沒用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哪怕你背靠著大山。

“不用擔心,目前我們的進展情況一切良好,他就算想從中作梗,恐怕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馬光明寬慰道。

鄭亞軍飛速地把自己所操持的幾件事情逐一盤算了一下,商業綜合體按照進度建設,資金鍊也沒有問題,跟巨豪的合同已經簽好,他們若是違約的話,也只能賠給大明公司一大筆錢。至於02號地塊的開發,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對於房產公司而言,只要手頭上資金鍊充足,對方就算想搞鬼,也無從下手——銀行也要按規章辦事,違約的話,同樣要支付違約金。

但馬光明緊跟著說道:“不過也不能大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範忠明這樣的小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這段時間你留意著,一旦有什麼情況,立即發簡訊給我,這幾天我手機也會帶到學校去,以防不測。”

鄭亞軍點點頭:“好的,我馬上召集幾個部門的負責人開個短會,把一些注意事項佈置下去,提前做好預防。”

“最好安排人查一查,這個範忠明之前的手段,以他的作風,估計也就那麼兩下子,我們這樣才能做到有備無患。”馬光明補充說道。

“對對對,”鄭亞軍連聲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全,範忠明肯定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也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會順著他的意,晚上我就安排信得過的人去查檢視,看看他之前都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