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J國那所醫院被查封之前,容既先查到了關於鬱時渺的“治療”資料。

她在那裡過的每一天,每一次“治療”都是怎麼過來的,他昨晚看了一遍又一遍。

香菸和酒精都無法抑制他的憤怒和痛苦,他心裡不止一遍地想——他還是讓那個人死的太容易了。

應該將那些他加諸在鬱時渺身上的痛,全部讓那個人嘗一遍再讓他去死才對。

可是他又明白……那又如何?

哪怕現在自己做的再多,也是於事無補。

傷害已經造成,刻在了鬱時渺的身體中,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痊癒。

就好像現在,他只能坐在她身邊看著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是在橋江公寓那邊被發現的。

而她為什麼會去那裡,他比誰都清楚。

她痛苦的最根源是什麼,他也知道。

因為知道,所以才更無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終於醒了。

容既的身體一震,隨即挺直了腰板,定定的看著她。

“鬱時渺……”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明顯的小心翼翼。

時渺慢慢的轉過頭,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時渺看了他一會兒後,搖了搖頭。

容既不說話了,但那放置在膝蓋上的手卻是緊緊的握了起來!

“我想喝點水。”時渺說道。

“好。”

他立即起身,取過飲水機旁邊的一次性水杯。

他表現的很正常,但在將飲水機開啟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怎麼也控制不住。

滾燙的水淋在他的手背,痛覺倒是讓他冷靜了一些,深吸口氣後,開啟了旁邊的冷水開關,將水溫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