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閉上眼睛,將下巴抵在了嚴歌的肩膀上。

——是示弱的表現。

嚴歌突然有些心軟,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而下一刻,程放突然將她拉開了,然後,他將嘴唇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的動作很快,快到嚴歌沒有機會反應。

而程放顯然也是怕她會拒絕,所以才如此快速地動作。

其實如果僅僅是這樣……嚴歌倒也不會拒絕。

不知道是因為今晚在餐廳中見到了程放的懇求,還是因為他剛才示弱的模樣,嚴歌此時心裡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她原本是想要告訴程放什麼的。

雖然……她不能一直在這裡陪他,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還會來看他的。

但程放並沒有等到她抬起手來。

「你進去吧,我先走了。」

程放的話說著,還朝她笑了一下。

儘管他整個人已經枯瘦和憔悴,但在這個笑容中,嚴歌卻彷彿看見了很多年前的他。

依舊那樣風度翩翩、意氣風發。

程放也沒有等嚴歌反應過來,再深深看了她一眼後,他也轉身離開。

時渺在下輪船的第一時間就聯絡了嚴歌。

當時嚴歌已經跟程放在餐廳中,時渺想要過來找他們的心思也頓時歇了。

此時她已經跟容既回到了入住的酒店中,換作是平時的這個時間,時渺也已經入睡,但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時渺卻有些心緒不寧。

容既結束電話會議回來發現她還站在窗前發呆的時候都愣了一下,「怎麼了?」

時渺轉過身看他,搖搖頭。

「擔心程放和嚴歌?」

時渺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點頭。

然後,她告訴容既,「我有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