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的聲音中不再是質問和咄咄逼人。

更多的是茫然和無可奈何。

甚至就好像是一個做了一切的事情卻依舊討不到任何一分歡喜的孩子,正在茫然地發問。

時渺原本都已經不想再對他抱有任何的感覺了。

但在聽見他這句話時,她卻覺得自己的心臟上似乎又被捅了一刀!

那些死肉又再湧出鮮血,牽扯著她身上的肌肉。

就在她沉默的時候,容既突然又抬起手,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這動作讓時渺的身體立即繃緊了。

那個時候,她真的害怕他會直接將手按下去。

——畢竟容既要是瘋起來,是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但他並沒有。

手掌在她的面板上摩挲了一小會兒後,他只輕聲說道,「我明天帶你去做產檢好不好?」

他的聲音已經平靜下來了。

彷彿剛才的無助只是時渺的錯覺。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她,深邃的眼眸就定定地看著她,那手掌依舊落在她的肚子上——似乎帶了威脅。

時渺的喉嚨滾動了一下,這才低聲回答,「好。」

容既也沒再說什麼,直接在她身邊倒了下去,閉上眼睛。

直到他的呼吸聲均勻地傳來時,時渺才算是後知後覺——他睡著了。

意識到這一點,時渺也重重地鬆了口氣。Z.br>

他身上的酒味依舊讓她覺得十分不適,正準備出去透口氣時,容既的聲音卻傳來,「你要去哪兒?」

他的聲音平靜冷漠。

卻如同在深夜中依舊狩獵著的猛獸,提醒著時渺他始終都在。

時渺的身體僵硬了一會兒後才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容既沒再說什麼。

時渺也一步步地進入洗手間。

洗完手後,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旁邊的毛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