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結束通話了。

容既並不著急打第二通電話,只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將那半杯酒喝完。

酒精給舌尖帶來微末的刺痛感,同時也刺激著大腦,讓它保持著興奮。

——他就知道,郭鑫不會讓他失望。

這麼一個敗家子,偏偏是他父親最大的軟肋。

歐臣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用那種方式來控制他。

郭鑫是個廢物不錯,但郭家在國內的勢力盤根錯節,只要能聽他的,利用這些人脈和身份在國內重新搭起一條資金鍊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資金鍊也不需要多龐大,只要能讓他和棉城的那些人交易能夠通暢地走出去就好了。

郭鑫上鉤的也很輕易,但歐臣可能也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郭粵來。

更沒想到,郭鑫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

容既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麼,只要讓御野會所的經理留意郭鑫的動作就可以了。

說實話,在聽見今晚這個訊息的時候,容既其實都不由震驚了一下。

畢竟他雖然知道郭鑫蠢,但沒想到他會蠢到這個地步,居然敢公然挑釁底線。

當時他甚至還認真地想了一下,郭總的腦子其實也不算差,不然他之前也不會那麼“敬重”他。

那他是怎麼養出來這麼蠢的兒子的?

此時訊息落定,容既看著杯子中開始慢慢融化的冰塊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以後的孩子也是這樣的話,他會不會忍不住先掐死他?

但他很快覺得不可能。

——他和鬱時渺的孩子,肯定是極可愛的。

就算智商不如自己,也不至於跟郭鑫一樣那麼蠢。

其實仔細想想,放眼整個姜城,也找不出第二個像郭鑫這樣的人了。

肯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後,容既也起了身,換上衣服出門。

……

郭宅此時是燈火通亮。

郭母正坐在沙發上以淚洗面,郭粵皺眉坐在旁邊,郭父則是一根菸接著一根菸的抽。

聽見管家通傳的聲音時,郭父立即抬起頭來,三兩步衝到容既面前,“怎麼樣了!?”

“我已經找人問過了,這事鬧的太大,警局那邊是不可能放人的。”

他的話音一落,郭父的手也頹廢地落了下來。

——聽見出事後,他已經將能找的關係全部找了一遍,如今容既就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可現在……

“而且現在警方在查的不僅僅是這一件事。”

容既的聲音又傳來。

郭父猛地抬起頭,“什麼?”

“今晚的事,他不是共犯,而是主謀。”容既慢慢說道,“更重要的是,現場這麼多的東西,他都是從弄哪裡來的?”

“你是說他跟那些人……”郭父的聲音艱澀,又立即說道,“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我的兒子,就算會犯錯,肯定也是別人教唆他的!他又不缺錢,為什麼要去做那樣的事情!?”

“不管他在這中間扮演了什麼角色,目前您最應該做的,是先保全您自身。”

郭父不說話了,他緊咬著牙齒看著容既,整個胸口在劇烈地上下起伏著,眼睛凸起。

容既慢慢說道,“您是他的父親,如果連您也倒下了,郭鑫才是無人可指望。”

他的這句話讓郭父立即重新燃起了希望,猛地抬起頭,“所以……”

“之前說要轉給他的股份自然是不能動的了,郭鑫名下的資產,除去警方查到的那些,其餘的也都要凍結,包括海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