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師見了嚴歌的第二天她便出現在了警局中。

程放就坐在她的對面。

兩天的時間過去,他身上的衣服依舊乾淨如新,除了衣領處有些褶皺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狼狽。

看見她的時候,他甚至還主動笑了笑,“來了?”

嚴歌只看著他。

“是來改口供的?”程放問她。

嚴歌抿了一下嘴唇後,抬起手回答他,“不是。”

程放眯起眼睛。

“我不會改口供。”嚴歌告訴他,“我沒有做錯。”

程放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寸寸的消失了。

“哪怕真的破產也沒有關係。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從來不會強求。”

嚴歌的手一放下,程放又忍不住笑,“是嗎?所以呢?你現在是想讓我死是嗎?”

程放的話說完,嚴歌的身體忍不住一顫。

然後,她抬起手來。

他們中間隔著玻璃窗,每一個動作,她抬起手的每一個弧度程放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記得她失去聲音的時候,是他陪著她一同學了手語。

他記得她學會的第一個手勢是對著他說,“我愛你。”

而現在,這個曾經說了無數次愛他,也用行動和眼神無數次表達對他愛意的人,正用手語告訴他。

“你罪有應得。”

——所以,她真的想要他死。

程放笑不出來了。

臉頰上的肌肉是僵硬的,呼吸在那瞬間似乎都停滯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才終於開始回血,但過的每一秒鐘都依舊是痛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所以,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我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