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渺想解釋自己敲過門了,但想了想又覺得這話好像沒什麼意義,所以只是沉默。

容既也不再看她,直接轉身往裡面走。

時渺慢騰騰的跟在他身後。

每往前走一步,她的心臟就越揪緊一分,那感覺就好像毒液一樣鑽入她的四肢和骨骼,再堵住了她的口鼻,讓她連呼吸都沒有辦法。

容既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放著電腦和好幾份攤開的檔案。

時渺沒有繼續往前。

他似乎也根本不關注她的存在,重新戴上耳機,和電話那邊的人說著什麼,看都沒再往她這邊看一眼。

時渺看了他一會兒後,垂下了眼睛。

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忽略了她的存在,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能站在那裡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那個漫長的電話會議終於結束,時渺聽見他說了再見,立即悄悄抬起了眼睛。

但他依舊沒看她。

反覆調整呼吸過後,她嘗試著開口,聲音嘶啞艱澀,“少爺。”

男人敲鍵盤的手微微一頓,但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嗯了一聲。

“你找我……”

每吐出一個字都好像是磨得鋥亮的刀刃往她的心上和喉嚨上刮,再將她的尊嚴毫不留情的踩在了地上。

時渺忍不住閉上眼睛。

而容既也沒再繼續工作了,他就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看她。

臺階,他已經給了。

機會,他也給了。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再不可能為她挪動半分。

她那些假惺惺的溫柔和愛意他也不要了,如今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打碎自己骨頭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