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趕忙上前說道,“王爺,半個月前,富貴以賢妃想念小王爺為由,將小王爺接入了皇宮之中,這一去就再無訊息,直到三天前,祈福大典上來了失火的訊息,等奴婢再次見到小王爺時,小王爺就已經成了棺材裡面的樣子……”

她說著,不到一會兒便潰不成聲,木途歸在一旁聽著那指節分明的手狠狠的攥成了一個拳頭。

走火,怎麼會走火,這種儀式都厲來有著嚴格的防範,怎麼會突然起火?

“王爺,還請你為小王爺做主啊,奴婢聽說,當時起火的時候,眾人人都祈求著皇上下令救火,可最後皇上卻因為跟賢妃賭氣,錯過了救小王爺的最佳時機……”

默默並不是目擊者,在看到小王爺離去的瞬間,她立刻找人到皇宮裡面打探情況。

可她又怎麼會知道,皇宮裡面的低等宮人幾乎是不可能見到如此大的場面,她得到的訊息只不過是空穴來風的猜測罷了。

可這種猜測對木途歸來說格外的致命。

什麼,這件事情竟然還牽連著簡漫,不應該呀,不可能啊,簡漫向來最疼愛軒然了,怎麼可能會在風口浪尖上,跟木遲諸賭氣,這不明擺著把軒然往火堆裡面推嗎?

握成拳頭的手,微微顫抖,指尖陷入肉中,直接掐出了幾個血痕,他緩緩的直起捲曲的身子,眸色一冷,大步朝著門外走去,“來人,把富貴帶著,本王倒想看看,皇上到底會給本王怎樣的交代?”

“不可,不可呀!”腳還沒有踏出房門半步,王府裡面的人,除了默默以外紛紛都跪了下來。“王爺,求求你發發慈悲,不要再去深究這件事情了,王府真的承受不住了。”

出事了之後,木遲諸在安排靈堂的同一時間,也叫人找到了他們,那字裡行間全部都是在警告他們,若是這件事情木途歸找上門來,那他們通通都要為木途歸的過失陪葬。

好不容易才過了幾天舒服的日子,他們哪裡捨得再去鬼門關一趟,沒有辦法他們也就只能跪下身來苦苦哀求,只希望木途歸能夠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承受不住?本王的喪子之痛就承受得住嗎?”雖然,軒然並非是他親生,可在這些年相伴的日子裡,他早就把軒然當做自己的親生骨血,如今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其中的痛苦誰人能懂?

聲音中已經帶著一絲顫抖,可男人還是儘可能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猩紅的眼睛慢慢的閉上,他彷彿用盡了全力才吐出了一句,“如若你們害怕,收拾行李就出去吧,這次的事情,本王非得找木遲諸討個說法不可!”

“王爺!”管家匆匆忙忙的趕了上來,一把抱住了木途歸的腰,與此同時將一個東西悄悄的塞到了對方的手中,“這是事關重大,實在是不可謂任性妄為,如今你才凱旋而歸,切莫因為觸怒皇上,而受到責罰呀!”

手心中的紙條硬硬的,刺的傷口隱隱作痛,木途歸沉默了一會兒,緊攥的拳頭終於散開了。

“王爺,你就這樣讓小王爺枉死嗎?”默默一臉不服,可底下的人已經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一個捂嘴的功夫,她就被手中的迷藥給暈昏了過去。

院子終於恢復了寂靜,蒼白的素布夾雜著風。吹散了地上的銀錢,哭聲吶喊聲,嗩吶聲又再一次響起。

木途歸抬頭看了看棺材裡面沉睡的那個男孩,微眯的眼角終於落下了最後一滴淚,沉默良久,他終於用盡全力的吐出了四個字,“蓋棺入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