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家用自然夠了,可她最近賭的有點多,外面還欠了不少外債呢,得省吃儉用的把錢還債。

這下好了,每天三個雞蛋,一個月下來,又得多花好幾塊錢。

都怪姚靜這個小畜生,這丫頭生下來專門克她的。

剛出生就害她被送回老家,那個窮的連電燈泡都拉不起的旮旯子。

婆婆見她生的女娃,奶水不夠還嚎喪,更是不待見她,那時候她恨不得拿個枕頭悶死這個小畜生。

幸好姚國邦出息,姚靜六歲那年成了機械廠的主任,分配了三十幾平米的房子將她接進城裡,才擺脫了老婆子的掌控。

現在老太婆又要來指手畫腳,家裡多添了一張嘴,她手裡的糧票跟錢豈不是又要花出去一大筆,那她的外債怎麼還?

那些人可兇狠的厲害,聽說上一次有人欠債不還,被卸了條胳膊,梁芳聽了臉色煞白,汗毛都豎起來。

這該怎麼辦?

姚國邦吃飽了,見姚靜正給姚遠夾菜,臉上冷硬的線條都軟了幾分。

“梁芳,給我五塊錢,我跟靜靜出去一趟。”昨天答應給閨女買碎花裙,可不能食言。

“什麼!”梁芳反應有點大,猛然站起來,帶翻了桌子上碗,見姚國邦要發火氣焰也消了一些,可還不望怒瞪姚靜一眼,心說,小賤人就是厲害,才過了一個晚上又攛掇他爸來摳自己的錢,心裡嘔的要死。

“那個……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昨天靜靜不是說買學習資料?我帶她出去逛逛。”姚國邦沒說去給她買裙子的事,怕梁芳罵人。

梁芳惡狠狠的看著姚靜,“書架上不是擺滿了她的學習資料?怎麼還買?錢也不上天上掉的,整天要資料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別到時候連個大學門檻都摸不著,白燒錢。”真是敗家子。

“讓你去拿你就拿,哪兒那麼多廢話,你就不盼著她點好,大閨女這次可是考了全班第二名還能考不上大學?”姚國邦好不容易想帶女兒出門逛逛,哪裡容許她給壞了興致。

“那可說不定,興許是這死丫頭騙人的呢?”梁芳嘀咕幾聲心裡苦,她手裡沒錢。

昨天姚國邦才給了她五十塊錢,賭債那邊追得緊,她只能暫時把錢給了他們,這會兒她手裡只剩下不到十塊錢,還得買菜買肉,現給他五塊那全家不得喝西北風去。

姚國邦哪裡不知道她的尿性,“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梁芳,你是不是又拿著錢出去賭了?”

姚國邦恨的牙根疼。

他這個老婆,自從染上賭博,整天不著家,五年前把家裡所有的錢都給賭光了,被他狠狠揍了一頓,要不是姚遠才剛三歲需要她照顧,當時就把婚離了。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敢把工資交給她,每個月就只給她固定的生活費。

誰知道她死性不改,現在還變本加厲。

姚國邦氣瘋了,抬手就給了梁芳一巴掌,“說,這次到底又輸了多少?”

梁芳腦子一下懵了,跌坐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裡更是把姚靜恨得要死。

小賤人,要不是她,姚國邦也不會發現。

“沒……沒有,孩子爸你相信我,我真沒賭,就是……前幾天我去小市場買菜,回來的時候沒留意,被幾個小流氓給盯上了,錢也都被他們搶了,我怕你生氣就沒敢說,我發折誓,真沒說謊。”梁芳生怕還被打,鑽進了桌子底下。

“還敢騙我,看來今天不打死你,你是不打算說實話,靜靜,去樓上把我鞭子拿出來,今天不教訓她,這個家都被敗光了!”姚國邦氣的胸口泛疼。

“爸,您先消消氣。”姚靜給姚國邦捋著胸口,“媽,你還是把輸的錢說出來吧,免得賭債越壘越多,還不上債主上門,那些可都不是好人,殺人的事都做的出來。”

姚靜真沒嚇唬她,僱的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會把命看在眼裡。

梁芳心裡暗罵,嘴巴卻閉的跟河蚌一樣。

開玩笑她要真敢說,姚國邦轉眼就得跟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