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洛伸手來回在敷上草藥的地方來回摩挲,的確都不深,這是一種酷刑。

其間的苦楚沈商洛不敢想象,看著自己的面板一點點的被劃破,血液不受控制的流出來,每一刻都可以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東西在一點點的流逝,像是生命。

沈商洛搖了搖頭,只能將血衣拿了出去,不知不覺,屋中依然瀰漫著一股子的血腥味。

安生住在半山腰,遠離村莊,這樣的血腥味可算不上是好事。

雲霧村地廣人稀,處處都是茂密的樹木,倒是經常出沒大型野物,雖說是靠山吃山,但是此時安生並不在屋中。

她見少年難看的臉色有了些緩和,這才開始忙活起其他的事來,先是將緊閉的窗戶開啟,又將不能穿的血衣埋到了遠處。

走之前看著赤裸著上身的男子,沈商洛還是從安生的櫃子中隨便尋了一件薄薄的衣衫搭上。

草藥未乾,不能用厚重的被子覆蓋,這薄薄的衣衫似乎是最合適的選擇了。

枕邊還放著一些其他的東西,這些都是那人身上的東西,若不是將他的衣物都撕開了,還真的看不見。

這其間除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甚至還有著一個類似於短笛的東西,就掛在他的脖頸處。

但是沈商洛卻是怎麼也吹不響的,也就只是擦洗乾淨後放在了枕邊。

這樣子等這個人醒過來的話就可以看見了的吧。

等到沈商洛回來的時候,剛剛邁入屋子便是聽見了裡屋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似乎是在呢喃什麼。

沈商洛連忙加快了腳步將手中的東西隨意的放在了門口,走到了床前,“你說什麼?”

“水……水……”

原來沈母果然沒有欺騙自己,重病或者重傷的人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想著喝水,以往自己是不信的,現在卻是信了的。

按照沈母曾經說的話,自己待會兒須得給這人熬一些米粥才是。

她走到桌前為其倒了一杯水,可是還沒有轉身,便是覺得一股重壓勒住了自己的脖頸,似乎是一塊破布。

一個虛弱且沉悶的聲音緊貼著自己的耳畔響起,“不要動,不然我就殺了你。”

沈商洛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雖說是心中有著對於死亡本能的恐懼,但是她卻是表現得格外的鎮定。

她頷首看了一眼手中險些抖落的水杯,不急不緩的說道:“你被人關在了馬車裡,是我將你帶出來的。”

不知道那人有沒有聽自己的話,只是覺得勒住自己脖頸的東西微微的鬆了鬆。

那人顯然是頓了一下,“你立刻離開這裡,就當沒有看見我。”

沈商洛將水杯放在了桌面上,點了點頭,“好,你先鬆開。”

可是少年卻是突然加重了手中的力度,似乎是一種威脅,“不準回頭,立刻離開這裡!”

沈商洛並沒有因為少年的恩將仇報而惱怒,卻是開始同情起他來,這是受了多大的傷害才會成為這個樣子?

“好,你別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