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哭笑不得;“晉王,晉王一個閒散王爺,只知道吃喝玩樂納妾生子。要不是朝廷供著他,皇上照顧著他,他哪裡能有這樣的好日子。你跟晉王不一樣,要是大皇子或者三皇子當了太子,他們能容得下你。”

德妃說的倒也是有道理,他的大哥與三弟,無論誰坐上去,他怕是都沒好日子過。

可是,他還是不想坐那個位置。

周子簫沉思了片刻,“你讓父皇給我封地,我去了封地他們就不會猜忌,防備我了,那樣,我可以好好過平淡的日子。”

德妃恨其不成器:“你……你……鼠目寸光,跟你父親一個樣。”

父親?

周子簫詫異的望著德妃。她說的是父皇嗎?

德妃恨聲道:“不管你想過什麼日子,你都不能娶柳小姐為王妃。我和你父皇自會為你選王妃。”

“母妃!”周子簫沒想到德妃不顧他的意願,做了如此決定。

“送殿下出宮!”德妃氣得不想看到周子簫,直接下了逐客令。

“母妃就不能滿足我的心意嗎?”周子簫神色暗淡,“我還從沒有求過母妃。母妃,你就答應我吧!”

心意?

誰在乎過她的心意,誰又曾滿足過她的心意?

自己的心意只能自己滿足自己。

德妃垂下眼眸,掩飾內心的恨意,她冷淡的對周子簫說道:“這件事不行。”

“母妃!”周子簫高聲喊道。

德妃扶著額頭,高喊:“容嬤嬤。”

容嬤嬤不得已的看向周子簫。周子簫只得跨出了華清殿的大門。

殿內的德妃摔碎了一棵玉和寶石做的石榴樹。

跨出門的周子簫扭頭望著那粉碎,散落一地的玉石,眸色變得深邃。

出了華清殿,他望著乾清宮的方向,停下了腳步,他愣神了許久,終究沒邁出去乾清宮的步子,他轉身出了宮。

周子簫內心深深的嘆息一聲出了宮,回到康王府。

母妃想讓他當太子。

大哥已經參政多年,朝中不少朝臣已經成為他的部下,三弟,精明能幹,婉妃掌管宮中有不少年,她網羅的朝臣恐怕也不少。而他病重,真真切切的什麼也沒有,德妃往年也只知道爭寵,做事都是隨著性子來。

這樣的他如何去爭皇位?

再說,他根本不肖做皇上。

在出去的一年多時間裡,他遊覽的大周的廣袤無垠的國土。海邊看日出,高山上看日落,早晨有朝霞,傍晚有晚霞,春天的細雨,夏天的雷,秋天的豔陽,冬天的雪。

世界如此之大,景色如此燦爛多姿,一雙眼睛根本欣賞不過來,再說,他還有云燦,他恨不得每時每刻看著她,每時每刻看著雲燦他都不覺得厭煩。

他不想花更多的時間花費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上,每天的朝堂爭吵中,無盡的批改奏摺中。

他對皇位毫無興趣。

母妃這裡走不通,哪隻能走其他處。

周子簫手摩挲著,沉思起來。

……

婉妃在晚間親自給乾清宮批奏摺的皇上送了一碗銀耳蓮子羹。

皇上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愛妃怎麼來了?”

婉妃嫋嫋婷婷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銀耳蓮子羹,嬌柔的說道:“臣妾擔心皇上身子,皇上批了一天的奏摺定是累了,臣妾不會別的,蓮子羹臣妾最拿手。皇上,您嚐嚐!”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