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邊疆呆慣了,即便回到京城也不樂意坐馬車,仍然是在前面騎著馬。

然而馬車只有一輛,薛浮雲就不得不與裴世子同坐一車。

披著世子的披風,還是由裴蒼梧扶著進車。待遇不錯,薛浮雲心中欣喜,連嘴角都忍不住帶了笑。

馬車還是上回的那一輛,鑲金飾玉,焚香燃炭,人進去如回到了春天。

薛浮雲坐在小几邊上,對面便是裴蒼梧,他掃了她一眼:“臉色粉撲撲的,看著比剛才好些,你笑什麼。”

薛浮雲伸手摸摸嘴角,發現自己還真是翹著嘴角,索性笑得更開了些:“今日得了夫君的一件披風,我高興得很!”

裴蒼梧最聽不得夫君這兩個字,當即把眉心皺成淺淺的川字:“我不過是看你冷的慌,你不要太高興得意!”

薛浮雲很乖巧的道一聲是,就微笑著不說話了。

裴蒼梧又看她一眼:“本世子的披風不是白給你!我有事交給你做。”

薛浮雲依舊是乖巧:“世子吩咐!”

裴蒼梧皺著眉頭:“我母親的胸痺有所緩解,可見你的藥方真的有用。至於另外一盒藥丸,我曾讓宮裡的太醫試著配,但是怎樣都配不出。藥丸所剩不多,我府上什麼藥材都有,你得多住幾日,把藥丸做出來。”

“是是是,小女子遵命!”

薛浮雲眉梢眼角都是愉悅――她拖上一拖就能與裴蒼梧相處上許多日。

而裴蒼梧把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了,嘴角往下一撇:真是太不端莊了!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直接到了定北侯府。

兩人先是要去拜見郡主。

漁陽郡主自從連喝了三天的藥,胸口悶疼的毛病大有好轉,就連胸痺的毛病發作,服下配合的藥丸後,就立即緩解。

見到薛浮雲,郡主連丈夫定北侯都拋到了一邊,親親熱熱的拉了她的手:“真是個好孩子!咱們家是娶了個神醫呀!”

然後她順嘴問起薛浮雲師從何處:“你師傅是何人啊?不妨改日拜見拜見去?”

白老頭充其量是一籠青煙,連個人都算不上,不能輕易和外人多說。

“郡主,我不瞞您,我師傅乃是個鄉下野遊的大夫,閒雲野鶴一般的人物,就連我也是找不著的。”

薛浮雲只好找了個理由敷衍,好在郡主問過就算,沒有一問到底的心。

而定北侯對著郡主時濃眉舒展,眉梢眼角全都是柔情:“薛小姐這麼厲害,若是早些知道,就不用你受這麼大的罪了。”

郡主笑了:“你倒真是會說話!卻是個馬後炮”

兩個人是利益聯姻,卻是鮮有的例外。夫妻倆伉儷情深,定北侯一輩子未娶妾室,郡主也滿心滿眼的都是侯爺,足以令人羨煞。

當著外人,裴蒼梧有些難為情,他手握了拳,放在嘴邊咳嗽幾聲,提醒全心全意打情罵俏的一對爹孃:“母親,閒話有的是時間說。先讓浮雲給您問診!”

郡主這才回過神來:“診吧診吧!”

總的來說,薛浮雲並不會看病,只是按照白老頭之前的吩咐詢問起郡主的近況,郡主胸口不疼,吃飯更香,一切症狀顯示病情都在好轉。

給郡主複診完,就該輪到做藥,而這藥是要在空間裡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