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來夫君裴蒼梧說的沒錯,手腳確實是她做的,這一點薛浮雲並不否認。

她趁著去摸馬乾的。一共放了三根,指節那麼長,清一色的尖頭大針。

本來想著若薛如眉迷途知返,奇何她勸也勸過,可惜啊。

針藏在馬鞍子裡,還是豎著放的,人坐在馬背上,因為鞍子厚實,起先倒不會出什麼異樣。

可一旦時間久了,針頭就會一下子紮在馬身上。

再好的馬,一吃痛,就顧不得背上的人了。

上回她在衣服裡藏了針,這回薛浮生便在馬鞍子上動手腳,也算是雙倍奉還。

薛浮雲叫他叫的花樣百出,裴蒼梧說不過,因為感覺說下去是吃虧的始終是自己。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又恢復了先前孤高冷傲的模樣:“看著你四妹妹從馬上跌下來,你忍心?”

薛浮雲眨著一雙眼睛看他,很天真無辜的模樣:“有什麼不忍心的,又不是我跌下馬。”

裴蒼梧眉頭高挑,一字一頓:“最毒婦人心,真是個毒婦。”

薛浮雲聽了,也倒不生氣,在這後宅之中,唯有毒婦屹立不倒。至於想改變裴世子心中自己貪慕榮華的形象,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功,還得慢慢來。

常言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那自己就去攻略世子嘛!

薛浮雲還是笑的眉眼彎彎:“對了夫君,郡主娘娘的病情好些了嗎?”

一聽到郡主二字,裴蒼梧神色總算有些改觀,他眉頭舒展:“自打上次你救了我母親後,母親的胸痺也未曾犯過。你那日說過可以替我母親調理……可是當真?”

薛浮雲嫣紅的小嘴翹著:“當真。”

裴蒼梧一雙鳳眼看著她:“可你現在只說了空話,未曾開出一張藥方,也未曾施過一針,是在戲弄我與母親?”

薛浮雲趴坐在裴蒼梧面前的小几上,一隻手託著腮,一隻手在桌上畫著圈圈,是個故作思索的模樣:“可是郡主娘娘就給了我一隻手鐲,那是上次的診費。這次我想要點別的……不知世子可給?”

這女人果然是不會如此好心,裴蒼梧一揮衣袖,舉起了酒樽淺啜,眼中不掩厭惡:“哼,我定北侯府不說富可敵國,卻也是金銀滿屋,你想要甚直言便是!我給的起!”

他以為薛浮雲只是想要點金銀首飾罷了,再不濟就是些奇珍異寶,這些對他裴世子來說都是小事。

可薛浮雲一開口,裴蒼梧一口酒哽在喉嚨裡,差點沒嗆著。

薛浮雲眨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滿臉的柔弱無辜:“世子,我要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夫君,相公也行。”

裴蒼梧蒼白的臉上泛出一股紅潮――是氣的!

這個女人居然變著法的來佔他的便宜!

還是以母親治病為要挾,裴蒼梧不得不答應!

“好,你可以隨你的心意來叫!你記住,我與你完婚後,你就只會是定北侯府的一個擺設。”

感覺被調戲了的裴蒼梧氣得白臉發青,心說這女人是吃錯藥了嗎?

先是改口不退婚,現在又一口一個叫他夫君,到底她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