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站在船頭,盯著平靜的河面,面色冷靜而淡然。

身後划船的某船伕身體卻是愈發的戰戰兢兢,手臂也越來越不聽使喚,技術開始變形。

青沙河有鬼,那是肯定的了,這趟差事,真特麼的誰願意來啊?

這不是趕上了嗎?

直到,小船劃到了河中心,一切依舊平靜,沒有發生任何異常。

“難道真不是水鬼作惡?是我們弄錯了?”

常平拖著腮,施展望魂術辨氣觀物,河下除了遊動的魚類和蝦,便再無什麼鬼影子。

“會不會對方發現了破綻?”

白菊仙擔憂。

常平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按照我之前的猜測,對方針對漁民的行為,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至於目的就不太好說了。”

白菊仙面色冷然,低聲道:“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害死小錦的父親,出了人命,那它就當償命!”

“小常先生……你看,要不要繼續往前劃啊?”刑天保聲音有些發顫的問。

“繼續!”常平開口。

刑天保心裡一暗,其實他的本意是建議往回劃,結果小常先生沒聽懂。

得,劃吧。

“啊哈哈,啊哈哈,青湖美景,九月天吶……”

某船伕又唱起了小調,給自己壯膽。

書生和女學士乾脆坐在了船舷上,靜靜地看著平靜的湖面。

“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很早就想有這樣的一場經歷,其實也是蠻刺激的。”白菊仙感慨。

書生望著岸邊越來越遠的樹和林,天地間,剩下的只有黑暗還有黑黢黢的鱗波,不免也是感嘆:“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人生有時候不過如此。江河湖海,只取一瓢飲。”

白菊仙盯著書生,眼中閃過一道異色。

船頭男女愜意輕鬆,開啟閒聊模式,後面船伕卻是越來越戰戰兢兢,手上的力氣正在使完,不由喘氣:“唉喲,實在劃不動了,老咯,好久沒劃過了,都是年輕那會兒劃了些水。小常先生,要不先停下來歇息片刻?”

常平自然知道這位邢捕頭的心思,也不說破,只道:“那好,先停下吧。說不定今晚那水鬼是不出來了,何不就此欣賞一下夜晚的江景,也算假公濟私,苦中作樂爾。”

白菊仙莞爾。

……

同時。

岸邊。

隱伏在一塊岩石堆下的李元汐和姬玄很是無聊。

“我說,這也太平靜了,你這計劃不管用啊!”李元汐吐槽,“我看是成人之美才是。”

姬玄無動於衷,視線始終緊盯河面,嘴唇咀動:“做大事者首先得沉住氣,心浮氣躁可不行。”

李元汐吐下舌,調皮道:“小女子做何大事?你說!”

姬玄道:“那就換個說法,欲成姻緣好事者,首先得沉住氣,心浮氣躁可不行。要學學你的對手啊,老練穩重,不露痕跡。”

李元汐:“哼,學她幹嘛?就是會裝而已,人人奉為聖母,不都是裝出來的?我是沒那種裝的本事!”

姬玄搖頭苦笑:“不要老是把人家說的那麼不堪。得道文人,這是基本的修養,甚至與生俱來的道德。”

“呸,我就覺得她太會裝了,裝聖人嘛!”李元汐不屑。

“我不發表任何看法。”姬玄垂頭。

女人,和女人的事,沒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