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為拱拱手繼續說道:

“等把羌人放入了防線戰區,我軍可不設阻攔,讓敵人一步步的進入前線,讓羌人進攻護羌城。

護羌城雖是小城,但是異常堅固,兩側有著防禦阻攔,大軍突破不出,還有著軍堡護衛犄角。

而且不攻護羌城,若是羌人攻入大漢,我軍就能直接截斷他們得退路,他們回不了家,那他們就危險了。

所以羌人就只能攻城,而有著三萬兵馬防禦,他們就算是來上十萬的大軍,且都是騎兵,這種地形羌人也攻不破。

而有著這個羌人攻城的時間,我軍的騎兵就可以從容佈置,或走大山區域,或走大河戰區繞一個大後方,來到逃命要道,截斷他們的退路。

而羌人身為進攻一方,糧草攜帶並不多,等他們無可奈何準備退去的時候,他們就會發現,我軍已經困死了他們。

此時我軍再打出大都督的名號,先攻敵方之心,隨後衝殺,一步步蠶食,等殺夠三萬首級,剩下的兵馬,我軍可從容招降。”

徐自為興致勃勃的說完了以後,笑著對霍嬗拱拱手:

“大都督,臣說完了。”

霍嬗點點頭,摸著下巴想著徐自為的策略。

徐自為的策略其實和霍嬗的心中策略很像,但也只是很像而已,徐自為的策略裡面問題很多。

霍嬗抬起頭看著緊緊盯著他的領護羌校尉說道:

“你說。”

領護羌校尉連忙拱手行禮:

“稟大都督,虎賁校尉的策略確實很好,其中一大部分,末將也很是認同。

但是前方的軍堡萬萬不可有失,若是羌人不願再攻,或者未曾包圍成功,當他們佔領了軍堡以後,有著後方的湟中戰區為他們生產牛羊物資。

那他們卡著軍堡,我方日後進攻的難度就將大大的增加。”

霍嬗點點頭,看向徐自為:

“有何辯解?”

徐自為衝著霍嬗拱拱手,對著領護羌校尉說道:

“這只是必要的策略,我軍圍困的地點是在逃命要道,距離前沿軍堡有一百五十里的距離。

就算是羌人佔據了軍堡,但他們攜帶的糧草必定不多,就算佔據這幾個軍堡,他們也只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霍嬗又看向領護羌校尉,他拱拱手又對著徐自為說道:

“你說的一百五十里,也只是最大的距離,而且你也沒有聽懂我的話。

我說的意思是,羌人要是佔據了軍堡,不願再攻了怎麼辦?

要是如此,你所說的誘敵深入,隨後包圍根本就不可能實現,我方平白丟失了軍堡以及湟中戰區,轉眼間就入了冬,那事情就麻煩了。”

徐自為立馬拱拱手,又開始反駁,他反駁完了領護羌校尉又開始反駁,兩人一來一回,你一句我一句,誰也說服不了誰。

霍嬗的頭也隨著兩人說話而轉動,誰說話他就看誰,但他其實心中想著其他的事情。

總體來說,這倆人誰都對,但是也誰都不對。

非常明顯的一冒進,一慎重。

徐自為想要取得最大的戰果,在他看來,為了這麼大的戰果,這些對大漢危害性不是很巨大的險是可以冒的。

而在領護羌校尉看來,這個險不能冒,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太大,要是徐自為事不成,那他們這十幾年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

而且他說的情況,也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

霍嬗敲了敲沙盤邊緣,等兩人停下以後霍嬗先是看向領護羌校尉:

“要取得大戰果,就得冒一些風險,但若是眼前只有這大戰果,而看不到風險,那才是最大的風險。”

隨後霍嬗不理領護羌校尉,轉頭看向露出笑容的徐自為:

“你也別笑,我只問你幾個問題。”

徐自為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