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少年看著“太陽”笑了笑,他的唇角打了唇釘,看起來非常痞氣:“喲,原來你在呀。”

“太陽”抖了幾下,似乎是在回應鴨舌帽的話。

久一諾他們聽不到“太陽”說了什麼,卻是能聽到鴨舌帽的回應:“我們當然知道是王讓你保護她的。”

太陽又抖了抖。

鴨舌帽輕哼了一聲,似乎有點不屑,他轉了轉帽子邊緣,壓低聲音,刻意用誘惑的語氣道:“你也明白王對這女孩的重視程度。只要我們擒住她,哪怕讓王去死,他怕也不會拒絕的。你現在是四級,離我們只差一線之隔,只需要王的一點血肉,你就能升為五級。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嗎?只需要一點點哦。”

藉著鴨舌帽的勸說,久一諾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要來圍她,是因為夕。

不過哪怕明白是因為他,她也對他生不出來任何怨恨。

只覺得夕實際上也挺難的,手下一個個不聽話,只想獲得他的血肉然後升級。

久一諾還想聽更多,拖延更多時間來恢復,但是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棕紅色風衣男卻打斷了還在喋喋不休的鴨舌帽:“別廢話了,他不配合的話,直接殺掉就好了。”

說著他率先朝著久一諾衝來,太陽光可以鎮壓四級以下喪屍,使其無法行動,但是對五級喪屍卻只有減速作用。

“真囉嗦,和我媽一樣。”

鴨舌帽抱怨一句也跟了上來,不知道是他速度比風衣男快還是說太陽光對他的作用比較小,他比風衣男更快到了久一諾面前。

鴨舌帽一抓之下,抓住的卻不是久一諾纖細的脖子而是一箇中年婦女粗壯的手腕。

這個女人的手高高揚起,似乎是要扇耳光一樣。

“出息了啊!敢還手了呀!”

中年婦女罵著,另一隻手也不閒著,順手拿起一個晾衣架就朝著鴨舌帽打去。

“老孃辛辛苦苦賺錢給你讀書,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四十七分?你怎麼不去死啊?”

熟悉的痛覺,熟悉的腔調,熟悉的臉讓鴨舌帽產生了一種錯覺,他不是人人畏懼的五級喪屍,依然是那個考試沒有及格被老媽追著打的叛逆少年。

“媽……”

鴨舌帽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不是傷口疼,而是因為他清楚,他那囉嗦又愛打人的老媽已經死了,正是死在他手上。

那時候的他已經被感染了,但是不敢告訴老媽,躲著被子裡面企圖逃過感染。

老媽罵罵咧咧的來關心他,卻被失去理智的他一口咬斷了脖子……

“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不想的……媽媽媽媽……”鴨舌帽哭著想去抱中年婦女,卻被中年婦女狠狠扇了一巴掌,力道之大把他的牙都打落了兩顆。

中年婦女口中傳來的不再是他熟悉的聲音,而是沙啞的老男人的聲音:“給老子清醒一點!老子不是你媽!”

鴨舌帽眼前不再是憤怒的媽媽,而是風衣男。

風衣男的巴掌還高高揚起:“清醒過來沒有?”

看那樣子,他還準備給鴨舌帽一耳光。

“好了好了。”鴨舌帽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看向久一諾原本的方向,卻發現空無一人,久一諾他們早就跑了數十米遠了,“太陽”屁顛屁顛的跟著他們後面。

風衣男非常不爽的道:“媽|的,剛才你和犯了病一樣,一把抱住我媽媽的喊個不停,不然我早就抓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