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甲士小心翼翼將十里亭內外的屍骨就地焚燒,毀屍滅跡。

朱胖子簡單交代胡將軍幾句,“此事牽扯萬毒窟切莫聲張,否則卸甲軍法處置。”之後便扛著麻袋回城,麻袋裡裝著三柄劍,兩把刀,還有一枚令觀音山的令牌。

特別是觀音山的令牌,完全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朱胖子在御神機主管後勤和支援,雖然無官無品,卻相當於朝廷的五品官員。論官職,只是一個小小軍中將領的胡將軍,只有唯唯諾諾的應承下,保證絕不透露,恭敬送走朱胖子,便轉身呵斥屬下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否則軍法處置。

回到白巖城,

朱胖子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

高酋走江湖,不燒奉承香,不拜屈身廟,信奉的準則則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人死鳥朝天,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觀音山的人死在白巖城的地界上,毀屍滅跡的乾淨,不留下任何線索倒還好。若是東窗事發,按照觀音山那護犢子的尿性來看,定要御神機給他們一個滿意的說法。

高酋想的簡單,天塌下來有御神機的長老頂著,怕個蛋啊!長老叫衝就衝,長老讓跑絕不回頭看上哪怕一眼。

高首神經大條,本想賣只燒鵝回去下酒,卻被高酋一眼給瞪了回來,委屈跟在二哥身後。

秦佑年拍了拍朱胖子肩膀,輕聲道:“萬毒窟的人應該進城了,上頭肯定會重視,派出伸手監視城內各地。我們只需要把觀音山的東西呈上去,剩下的事,給幾位長老擦屁股就行了。”

朱胖子搖搖頭,沒說話,神色愈發的苦悶。

高酋因修煉功法的原因,故而手臂比常人長了那麼幾寸,才能一把抱住朱胖子圓潤的肩膀,哈哈笑道:“大哥,你要拿出在床上征服楊媽媽的氣勢來,愁眉苦臉的回去,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朱胖子還是搖了搖頭。

高首點點頭,轉動眼睛說道:“大哥在床上的氣勢很猛,前些日子差點把地板給幹穿了,在有鳳來儀樓又留下一個超越不了的傳說。更有甚者,去有鳳來儀樓吃花酒,懷裡揣著大哥的畫像。”

信朱胖子,能延時?

秦佑年被逗樂了,慢朱胖子一個身位,上下看了一眼,嘖嘖道:“就大哥這兩百來斤的體重,再努努力應該能幹穿地板。”

高酋,高首兩人很是認同,“楊媽媽應該受不了。”

聽著三位弟弟的打趣,朱胖子一雙小眼皺的都快看不見了,也沒說過一句話。

“大哥這是咋了?”

秦佑年,高酋,高首相互對視一眼,三人搖搖頭,從未見過朱胖子如此,快步追了上去,好說歹說,最後高首跟個孩子似的跳到朱胖子面前扮起了鬼臉,卻也效果甚微。

女子一哭二鬧三上吊好哄,一兩銀子不行就二兩銀子,多買些胭脂水粉和好看的衣裳,往桌上一扔,保證立馬笑逐顏開,問前問後,端茶倒水。

可朱胖子一個胖男人,怎麼哄?拿女人哄,青天白日逛勾欄,把楊媽媽從夢裡拖起來?

算了吧。

距離御神機大門還有百步遠時,朱胖子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嘆息道:“今天晚上和楊媽媽都約好了,花前月下,吟詩作對,我舞劍弄棍,她參禪打坐。結果出了這一檔子事,去不了了,唉……”

高首瞪眼,“哎喲我。”

高酋直呼,“好傢伙。”

秦佑年一拍額頭,苦笑道:“大哥,回來後你一直愁眉苦臉是因為這個?”

朱胖子點了點頭,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上前想抱著四弟哭訴一番,結果卻被秦佑年嫌棄的推開。

“別碰我。”去抱三弟,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