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外人?我過問太多管得太寬?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和阿烈哥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阿烈哥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們兩家又是世交。五年前我和阿烈哥的婚事就已經被兩家人提上了日程,只是後來阿烈哥出國學習自是不方便結婚的。現在阿烈哥回來了,依你看接下來我們會如何?我還是一個外人麼?”

夢遙的腳步生生頓住。

現如今的她和朱凱烈還沒有任何關係,這是她一直強調說給他的,但不知為何,聽聞這些她從來不知道的事情,腦海裡還是“嗡”的一聲,好似一個悶雷響過頭頂,心驀地一沉,像是走路時突然一腳踏空了一般。

她定在那裡有好幾秒鐘的時間沒有動。心砰砰直跳,莫名的有些慌亂。她的反應看在顧曼妮的眼裡,覺得這些話說得恰到好處,狠狠地起到了該有的作用。她不由得暗暗自喜,看來聽哥哥的沒錯,她這一躺沒有白來,不光可以見到令自己魂牽夢縈的阿烈哥,還能親自動手小小地收拾一番這個女人,這種感覺,不要太爽!

強忍著心裡無法言說的種種不適,夢遙不想把自己的不自然被別人看在眼裡,尤其還是這個還跟朱凱烈不清不楚有諸多瓜葛的女人。她冷冷地轉身:“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也沒興趣知道。失陪了。”說完抬步準備要走。

“真的與你無關麼?你不捫心自問一下?整天纏著她耍你那些狐媚子手段,這才讓阿烈哥多看了你幾眼!你這勾引人都夠勾到人家家裡來了,還說與你無關!”

“顧小姐還請自重!說話不要這麼難聽。我來是為著朱女士和宋逸的邀請,跟旁的人旁的事無關!”

“說什麼主人家的邀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你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阿烈哥的身邊作他的女朋友?朱家怎麼會承認你這樣出生的人!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充其量,你最多算個地下情人,將來也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夢遙心裡一顫,頓了腳步冷冷地轉過身來,看著這個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多半是因妒忌而變得口無遮攔、完全沒有任何大家閨秀形象可言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她是看不起的。

她一遍遍地告誡自己,自己跟朱凱烈並沒有什麼,所以她的話她也不會全往心裡去,但是平白無故被這樣咒罵誣陷,她的心裡怒火在翻滾,只是自身還在朱家,她不好發作,緊握成拳的一雙手,都在不聽指揮地抖作一團。

“我願不願做地下情人、當不當得了小三,你去問問你的阿烈哥就知道了。何必跟我在這裡糾纏?倒是顧小姐你,這一番明顯的愛而不得有氣亂撒的做法,著實讓人看不起。說什麼名媛千金、大家閨秀,都誠如你這般,你的阿烈哥他也一定不會喜歡。”

“你!”

被說中心事的顧曼妮像瘋了一般衝過來,拉住夢遙,不肯讓她走。

“你把話說清楚,要不是因為你,阿烈哥他怎會冷了我?我要你遠遠地離了他的身邊!”

“你放手!”

雙目噴火的顧曼妮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一陣陣激憤加無語襲上夢遙的心頭。

“我說了,我對他沒興趣,沒興趣、沒興趣,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因為羞憤與激動,夢遙漂亮的大眼睛裡佈滿了星星閃爍似晶瑩,她重重地喘息幾口,好讓自己平靜下來,與一個潑婦一樣的女人無休止地糾纏,從來都不是她願意和擅長的事情。

片刻過後,稍稍平復下來的夢遙略微變換了語調,讓自己看起來更冷靜,她覺得只有這樣,她的話語才會更有說服力。

“顧小姐,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覺得他好,可以做你的未婚夫,你儘管拿去。你愛他、喜歡他,儘可把力氣往他身上使去,我與你們毫無瓜葛,你真犯不著在這裡糾纏我!”

說完,她一抬手,就要轉身離去。穿著細高跟鞋的顧曼妮一個站立不穩,軟軟地在她身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