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和李修涯打得熱火朝天的,李旦若是出手,隨便幫誰,另一邊都會吃大虧,而對於李旦來說,無論什麼樣的結果,都不是不能接受的。

“好,就依老師所言。”李旦考慮了一下,隨後拍板同意,“不過我們又該如何暗中相助呢?”

張維呵呵笑道:“縱觀整件舞弊案,老夫想了很久,有最關鍵的兩點,第一,宋郜這個人證,是他指認了楊過在事前曾經找過聶含山,不過宋郜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既然敢用,必定是有相當的自信,從他這裡做突破口,顯然很難。”

這倒是,想讓宋郜改口,那就是讓宋郜犯欺君之罪,推他送死,宋郜只要不傻,就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老夫昨晚才有一點頭緒,那就是試卷。殿下細想,楊過在殿上當著陛下的面否認試卷是他寫的,也就是說楊過的試卷被調換了,而老夫與聶含山都是提前看過試卷的,那麼楊過的試卷就是在判卷之前就已經被人掉了包,從會試結束到判卷這段時間是唯一的機會,也不過就是幾個時辰,誰有這樣的本事?誰又有這樣的機會?”

“貢院的考官,巡考,差役...他們都有可能。”

“差役只是為此考場秩序,不可能接觸到試卷,只有巡考考官才有機會。”

張維篤定。

張維不愧是老狐狸,居然從零星的線索出發,只窺得一斑,卻也將真相猜得七七八八。

“全場考官除了聶含山外共計十九人,而這十九人中,確有人是四皇子的暗手,李修涯不知道,但是我們與四皇子鬥了三年,難道也不知道嗎?”

李康皺眉想了想,好像是有這個麼一個人好久之前就暗中投靠了李康,說道:“老師說的,難道是朱嘆?”

張維捋須笑道:“應該就是他了,老夫也只能想到他了。”

李旦長嘆道:“四哥真是好深計謀,若是沒有老師,本宮卻是想也想不到。”

“不是老夫智高於人,而是老夫瞭解聶含山,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以此為前提,聶含山既然是被陷害的,又不是我們出手,自然就是四皇子了,既然鎖定了是四皇子,再查便容易多了。”

說白了,這老頭就是站在上帝視角,以結論來推導過程,這樣也就算不得很難了。

“我們將朱嘆推給李修涯,至於李修涯能不能找到證據,那我們就管不著了。”

“嗯,就這樣辦吧。”

李修涯忙了整夜,才睡了一會兒,聶逢秋便來找他了。

“叔父。”

李修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雲煙在一旁伺候他洗漱。

“大清早的,大侄女來找我幹嘛?”

聶逢秋是心裡著急,擔心聶含山的安危,自然要來問問。

“我爹爹他...”

李修涯微微笑道:“怎麼,信不過你叔父啊?”

聶逢秋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只是爹爹被下了獄,秋兒有些六神無主,想問問叔父這裡,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李修涯歪著頭想了想,正好有件事。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附耳過來。”

聶逢秋貼過耳朵,李修涯低語幾句,聶逢秋點了點頭。

“叔父放心,我

馬上出發去和石頭哥會合。”

“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只需要確認情況就行了,明白嗎?”

“是,叔父。”

聶逢秋臉色一正,領命去了。

雲煙笑道:“相公這是將聶小姐打發了啊。”

李修涯打了個哈欠,洗了臉,卻也仍覺困得厲害,攬著雲煙就往床上靠去。

“她現在慌得不行,若是不給她找點事做,怕也不行,正好讓她去幫幫胡巖的忙,有胡巖照顧,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