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裡主要依仗騎兵的侵略性威懾周邊諸族,而且驅趕難民的目的已經達成,要做的就是等而已。”

“等到難民催化出的矛盾在各大種族中蔓延開,讓他們的聯盟變得脆弱,勝利唾手可得,功績也能輕而易舉地到手。”歐爾庫斯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這就是我的提案,我還有一場實驗要進行,剩下的你們自行決定即可。”

歐爾庫斯說罷,起身離開了營帳。

素那法若有所思地望著歐爾庫斯離去的背影,內心暗笑:“真的是實驗嗎?”

歐爾庫斯回到自己的帳篷後,發現麵包正坐在椅子上打盹,便無情地晃醒了她,把剛從軍需官那裡拿到的一籃子土豆塞給了她。

餓了快一天的麵包二話沒說就啃了起來。

“吃飽了就幫我看著點,還是老規矩,誰都不要放進來。”

麵包已經習慣了歐爾庫斯的叮囑,知道他又要對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鬼畫符開始忙碌,因此迅速從籃子裡拿出兩個土豆塞進衣服裡,快步走了出去。

四周安靜下來之後,歐爾庫斯在營帳中再次佈置好了召喚儀式,正式開始前他照例在筆記本上記下了召喚前的準備。

對於血肉戰車的追求已經持續了許久,然而歐爾庫斯等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此前召喚血肉戰車會什麼都無法召喚出來,而現在…

歐爾庫斯看著眼前那輛拼合了史萊姆和馬車的奇怪召喚物,鬱悶地揮手驅散了它。

“為什麼…”

歐爾庫斯痛苦地捶地,因為太過用力,他的表情十分扭曲。

明明窺探到了隱秘的知識,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更進一步接觸,這種感覺讓歐爾庫斯煩躁,憤怒,心癢難耐!

他希望那個曾經迴盪在他腦海裡的聲音再次指引他,然而無論是醉酒,吃藥都無法再度聆聽到。

發洩似地猛捶了幾拳地面,直到疼痛一點點蔓延開,鮮血從拳頭上滲出,他才大喘著氣,晃悠著站起身。

歐爾庫斯撤去了召喚法陣,對著受傷的手施加了一個治癒的法術,又戴上了一個手套,這才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走出營帳。

他需要散散心,再這樣糾結下去,歐爾庫斯覺得自己會發瘋。

研究召喚術這麼多年,他從沒有覺得瘋狂距離自己如此接近,那種觸之不及,如水中撈月般的虛幻感無時無刻都在折磨他,血肉戰車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執念。

歐爾庫斯的思緒被周邊此起彼伏的呻吟聲打斷了,他抬頭四顧,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救治傷兵的地方。

伊扎雷比帶回來三千多名士兵,有近一千名留下了永久性的殘疾。

因為一路急於撤退,醫療能力有限,他們的傷口已經開始流膿,發臭,不少人基本是強撐著一口氣回到了駐地。

根據隨隊療愈師的說法,這些人基本失去了戰鬥能力。

歐爾庫斯想起了伊扎雷比為自己辯解時說的話,眉間隱有“川”字浮現。

藍水的統帥的確是個不可小覷的角色。

深處敵後的第七軍現階段無法把傷員轉運出去,只能就地治療,而這些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傷員卻要分走正常士兵的大量口糧。

儘管傷兵休息的地方距離其他士兵很遠,但是依舊阻止不了傷兵間蔓延的悲觀氣息傳染開。

“從一開始就是瞄準了這一點啊,如果他真的下死手,帝國長戟估計會死更多人吧。”

想到這裡,歐爾庫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自己的女兒卡蘭妮身為帝國長戟的一員,可以說是撿回了一條命。

本想找卡蘭妮說點什麼,歐爾庫斯卻忽然被傳令官找到,要求他迅速回到統帥營帳。

最後一個返回的歐爾庫斯驚訝地發現了身著寬大白色長袍,袍上繡滿金絲邊雲彩圖案的帝國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