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禹看著這個急迫的動作,恍然大悟,伸出手:“你可以…”

還沒說完,路禹無奈地笑了笑,他又忘了跟對方語言不通了。

他拿起那塊松鼠肉,親自遞給了黑霧。

黑霧用觸手纏住之後,竟然學著路禹,用木棍穿上,再次放在了篝火上炙烤。

“難道,這傢伙也喜歡吃熟食?”路禹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誕。

在他看來,接過去之後直接分解掉才符合他的這個造型,而不是跟個燒烤師傅一樣不斷用觸手轉動著松鼠肉,烤個全熟再下口。

雖然還是不敢把自己的背露給這個奇怪的黑霧,但是確認對方是可以溝通的生物之後,路禹也是能夠鬆口氣了。

人對於自己遭遇的心理期望很低時候,死亡也不是太可怕的事。

路禹剛才想反抗也是不想死得太窩囊,畢竟穿越過來快一個月了,他一直都很憋屈,有口氣堵在嗓子眼出不去。

現在對方表現得像是一個智慧生物,這也讓許久沒跟人說過話,只能自言自語保持語言能力的路禹有了些許慰藉。

他拿起小刀搗鼓了半天,把今天下午陷阱裡抓到的另一個獵物處理好,放到了篝火上。

看到黑霧的觸手伸過來想要接手自己手上的這一串,路禹猶豫了一會,決定試著講道理。

他指了指黑霧正在烤的那隻松鼠,示意那是它的。

然後把手上這隻往自己懷裡一放…

觸手還是伸了過來,趁著路禹打算比劃的瞬間捲走了松鼠肉。

路禹巴巴地看著黑霧的兩根觸手翻動著兩塊松鼠肉,嘴裡有些話想說,但是他忍住了。

空氣中飄蕩著的肉香勾得路禹忍不住流口水,他嘆了口氣,翻出了從松鼠巢穴裡找到的過冬儲糧,剝了幾顆松子放進嘴裡,細細的咀嚼著。

穿越過來這段時間,路禹吃飽的時間很少,大多數時候都是飢腸轆轆。

他仍然記得,自己第一次捕獵成功時,因為過度飢餓,甚至有過茹毛飲血的衝動。

最艱難的那段時間,路禹是依靠一隻一人高的白色大狼度過的。

這隻白狼吃東西總是很浪費,吃光了獵物腹部那塊之後,別的地方就隨意丟棄。

路禹客串了一把鬣狗的角色,每次遇到白狼吃不完的食物都會拿著小刀耐心地分割好,帶回自己居住的樹洞裡。

但是好景不長,這隻白狼最近似乎離開了附近區域,以至於當鬣狗當得很開心的路禹沒了一個食物來源。

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了點葷腥,沒想到被人登門入室搶劫了。

不過路禹倒沒有很生氣,因為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與其他生靈共處過了。

他很想念那頭白狼,雖然白狼每次看他和看垃圾差不多,但是路禹每次和白狼對視都會覺得很安寧。

現在這個黑霧忽然闖入他的樹洞裡,雖然意外了一些,但是也算是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在陪著自己了。

濃郁的肉香味直往路禹鼻子裡鑽。

他轉過頭,臉頰一燙。

被烤好的松鼠肉被觸手推到了他的面前。

看了看還在烤著另一串松鼠肉的黑霧,路禹又看了看面前這一串,愣了一會,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觸手在地上畫了個箭頭,直指路禹。

接過鬆鼠肉,路禹毫不猶豫咬了一大口,一邊咀嚼,一邊道謝,全然忘記了這隻松鼠本就是自己的戰利品。

不一會,另一串松鼠肉也快要烤熟了,路禹定定地看著黑霧,很想知道它會用什麼方式把肉給吃了。

反正路禹到現在沒找到它的嘴在哪。

觸手卷起肉串,緊接著,黑色的霧氣翻湧,路禹也沒看清動作,木棍上的肉塊就已經沒了。

啊?

這是用什麼吃掉的?

“呼…終於不用吃生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