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老頭的那句話,今年成了他最後一次看雪。”何肆苦笑道。

他喉間澀痛,將熱水送到他嘴邊,“喝口水。”

何肆接過熱水,沒喝,抬頭看望不到邊的天空。

這是他難過憂心時的習慣。

看看廣闊無邊到能容納一切的天空,心情好像就會好些。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我在做夢?”

“小肆,事情已經發生了。”

何肆

垂頭問他,“有煙嗎?”

他在國外長大,每逢佳節或長假會回蘭沭待上一段時日。他們這一輩裡,他是唯一一個不在老宅長住長大的,同何老爺子是最疏離、不親近的。

心境自然和何肆的不一樣。

何錦渝極輕的嘆一聲,拿出煙,給了他一根,“最後一根, 別再抽了,爺爺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何肆凍僵了的手微顫著,碰到煙又放了下去,“可我總覺得爺爺還沒有離開。”

“小肆……”

“哥,我想一個人再坐會。”

何錦渝噤聲,抽出那根菸點燃給他,拍了拍他的肩頭。

剛一進去,看到何老爺子以前的嚴秘書帶著律師進屋。

何瑾秋側身問他,“阿肆呢?”

“還在外面坐著。”

“去把他喊進來。”

嚴秘書環顧一圈,抬了手看腕錶,等了一分鐘的時間,在何錦渝領著何肆進屋後,讓律師宣遺囑。

何家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認真聽著,在律師唸到“何氏集團60%的股權以及名下所有房產皆轉讓給何肆”時,有人不淡定了。

何景文大聲喊停,“這不可能,我是第二繼承人,分配就算大頭不是給我,也不應該給何肆,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何雅文冷眼看過去,“這哪能搞錯,爺爺偏心偏到北半球,死了都……”

她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倒吸一口涼氣,下一秒,尖聲大叫,“你瘋了是嗎?我是你三姐。”

何錦渝上前想拉開何肆,卻沒能拉動,“小肆鬆手,別這樣。”

何肆嗤笑一聲,揪著她衣領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低啞的聲音極力壓抑怒火,“呵,三姐?何雅文,路邊的流浪狗都知道感恩,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