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莫生睡得很不好,腦海裡總有一個聲音不停地騷擾他,這聲音聽著很熟悉卻很讓人心煩。

他猛地起床,喘著粗氣,背後已滿是冷汗,剎那間戰鬥機體開啟將他的情緒冷靜下來。

莫生冷靜地看著四周,房間空蕩蕩的,不時還能聽到窗外飛行器穿梭的呼嘯。

距離上一次行動已經過了半個月了,蘭頓給他的那瓶藥也吃了大半,戰鬥機體的開啟關閉有時候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一旦開啟後,如果不吃這藥,那嘔吐眩暈的感覺就如附骨之蛆,怎麼也甩不掉,時間長了自身的意識還會逐漸低迷。

還在那次行動所得頗豐,除了兩枚魂玉之外,還有一大筆酬金打在了信卡上,現在這張智慧信卡就儲存著他全部的身家,也是他能否繼續續命的基礎。

這時,戰鬥機體又運轉了起來,漆黑的眼珠裡閃爍著密密麻麻的符號,莫生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

“高管區,帝國大廈見我。”

聲音一閃而過,戰鬥機體悄然關閉,莫生還沉浸在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

這感覺就像是,就像是被人窺探了心底所有的秘密,直接侵入腦海。

他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這戰鬥機體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隱患?

莫生不免有些對這幅身體的前主人感到悲哀,整日活得不明所以,自身的一切還在神秘人監控之中。

他穿上衣服,在街道區隨便吃了一份簡單的早餐,在這裡補充營養成分其實很簡單,一種是正常的吃飯,另一種就是吃各種營養藥丸和飲料。而大多數的自由城平民都是如此,其實仔細看看這裡的普通人和藍星也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他們享受著更為便利的科技福利,同時也承擔著更為沉重的生活壓力。

壓力不只是來於生計,精神藥品,勢力衝突,都有可能將他們捲入其中。

畢竟自由之城同樣也有另外一個名字,殺戮之城。

在這裡若是隻是沉迷於拘束有限的自由而忘卻夜晚的殺戮之聲,那你真的可能活不了兩集。

就像現在,光天華日之下莫生剛剛吃完一個特色三明治,裡面的肉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反正肥瘦均衡口感不錯。

前面來了兩個雜毛混混,為什麼叫他們雜毛,看那鮮亮的頭髮就知道,不知道是用什麼染料水染得,有一個還是個黑人,染了個白毛,那衝突感直衝面鼻。

“怎麼,諸位有事?”莫生笑了笑,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到了我們兄弟的地盤,規矩懂不懂?”那白毛黑人抽出來一個棒球棍,棒球棍大的離譜,快比莫生一個人高了。

機體改造?莫生敲了敲戰鬥機體,沒有看到資料資訊,看來只是一些普通人。

只是這樣的話,近身搏戰他還真沒虛過誰,前世作為職業探險家走南闖北,除了自己的專業知識就是這一身堪稱絕學的殺人技了。

上一次要不是那人身上的金屬機體,否則早已經是一具錯骨斷位的屍體了。

莫生惡趣味油然而生,拜了個詠春式深蹲,向著三人招了招手。

“這啥玩意?”白毛黑人杵著個棒球棒,向兩位同伴看去,好像是在問,打不打?

“幹他丫的!”紅毛率先提著拳頭衝了過來,白毛黑人和黃毛緊隨其後,只聽得啪啪啪啪幾聲,幾人就栽倒在地。

莫生拍了拍手,提了提那一人高的棒球棒像玩具一般,隨意一踢,正好砸到三人頭上。

“泡沫的?就這點本事還學人搶劫?”

又從口袋裡抽出來上次石林給他的一包煙,點燃後向著街道內走去。

來到蘭頓的醫務室,還是那股消毒水味,他捏著鼻子巡視一週也沒看到蘭頓的身影。

“沒人嗎?”

“你眼瞎嗎?”一個女聲響起,嚇了莫生一跳,戰鬥機體都給嚇得自動啟動了,調控受驚的情緒。

莫生忍住了說髒話的舉動,看著這個身高不到她一半的小女孩,心中有些搞笑。

“小妹妹,蘭頓去哪了?”莫生儘量露出一副和藹的大叔叔模樣,剛想要摸一下她的頭就被一個無形的黑影攔住了,那黑影速度很快,沒開啟戰鬥機體之前以他的目力是看不清的。

“不要碰我!”這小女孩惡狠狠地看著莫生,這時候屋內的燈光開啟才看清她的模樣,扎著個小馬尾,穿著華夏傳統服裝,粉雕玉琢,撅著小嘴,奶兇奶兇的。

“這麼快又來了?”蘭頓頭髮雜亂,拿起一邊的白大褂套上,“不是我嚇唬你,你那戰鬥機體只能壓制不能徹底治療,勸你平時還是少使用為好,真到了那一天還是我之前說的,神來了也不行。”

“神?這個世界有神嗎?”莫生奇怪道,好像他不管是到來之前還是之後,都離不開神這一個字。

蘭頓眼神複雜,說:“神存在與否,不是我們能夠探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