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活著》這本小說中,我看到了一個文學巨匠的升起。”

“很難想象,寫出《活著》這本小說的,竟是一名二十出頭,才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年輕人。”

“在這個忘卻過去,忘卻歷史,乃至忘卻苦難,娛樂至死的年代,《活著》讓我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所有的報紙上,幾乎都是對張弛和《活著》這本小說清一色的誇讚致辭。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這些海內報紙的影響,海外的眾多報紙,也開始對這本書進行了解讀。

“福貴的一生是艱苦的,在書中所敘述的五十年中,所有發生的一切災難,都一一發生在福貴和他的家庭身上。

接踵而至的打擊或許令讀者無從同情,但張弛至用真至誠的筆墨,將福貴塑造成了一個存在的英雄。

當這部沉重的小說結束時,活著的意志,是福貴身上唯一不能被剝奪走的東西。”

“《活著》是不失樸素粗糲的史詩,鬥爭與生存的故事,給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殘忍與善良的形象。

在張弛的筆下,人物在動物本能和人性之間的苦苦掙扎。張弛加諸於敘述的那種冷酷的意志,使小說超出了常軌。”

“張弛沒有強行煽情。每一個沉重的悲劇都是痛苦的。每個人都感受到孩子死去般的麻木力量。偶爾有輕鬆、優美、善良的時刻……

《活著》是一次殘忍的閱讀,張弛不遺餘力地展示誤導的命運如何摧毀人的生活。”

“張弛的風格簡潔而有力,直抵人心。小說的結尾令人難忘,唯一活著的老人福貴給他的老牛也取名叫福貴。

敘述者看著老人和老牛在暮色蒼茫中慢慢消失,留下他獨自一人:

我看到廣闊的土地袒露著結實的胸膛,就像女人召喚著她們的兒女,同樣召喚著讀者。”

“小說在歷史動盪的背景上以貌似冷漠的語調,織就了一幅人性的掛毯。

其冷靜的風格使讀者與福貴同甘共苦,當好運垂顧他時,我們會欣然微笑,當他遭受厄運打擊時,我們又會黯然神傷。”

這些評論被海內的報紙轉載,又再一次引發了讀者的購買熱潮。

“太慢了,印刷廠那邊真是太慢了,小吳,你再去印刷廠那邊催一下,讓印刷廠全力加印。”

於震作為《活著》出版業務的負責人,這些天忙得是昏天黑地。

《活著》的首印只有十萬冊,投入市場之後,不過短短几天,就已銷售一空。

他根據市場風向,在售罄之前,就已安排印刷廠再版,加印了三十萬冊。

可這後續的三十萬冊投入市場之後,依舊是瞬間銷售一空,比剛開始時銷售的速度還要快。

這些天來,書店的電話幾乎是一個接著一個,不停地催促出版社發書,可這印刷廠的印刷速度就這麼快,他能有什麼辦法?

作為印刷廠的甲方,他也只能催促印刷廠那邊快點。

可他的心裡也明白,印刷廠已經開到最大的負荷,速度不可能再快了。

“唉!要是早知道這本書會這麼火,就把首印定在一百萬了,一百萬冊書一次性投出去,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捉襟見肘。”

於震的心裡暗自後悔。

不過他也清楚,首印十萬次已經是樂觀的數目了,尋常的小說,首印能印一兩萬冊就謝天謝地了。

就在於震忙著催促印刷廠加快印刷時,一個海外的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