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鄰居這邊正聊著,門外一陣熱鬧,眾人轉頭一看,卻見李萌的父親帶著一撥人來到了張弛家。

李萌的父親長得和李萌反差極大。

李萌是嬌小可愛,可他的父親卻是四肢粗壯,身寬體胖,一看就知道是營養過剩的人。

“老李,聽說你家閨女在學校搞了個什麼鏗鏘玫瑰樂隊,出了一首叫《鏗鏘玫瑰》的歌,都被選作女足的隊歌啦!”

街坊鄰居不吝誇讚:“你家閨女可真行,這還在上學,就這麼厲害啦,等大學畢業,不知道會有什麼成就呢!”

“哪裡哪裡!”

李萌的父親謙虛道:“她只是樂隊的鼓手,《鏗鏘玫瑰》是她的隊友唱的。”

話是這麼說,臉上卻是笑出了一朵花。

冷不防有個鄰居說道:“唉,可惜是個女娃,終歸是要嫁人的,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成就再大也沒啥用。”

李萌的父親聽到這句話,臉直接氣綠了。

“好了好了!”

好在有人出來打圓場:“這都解放六七十年了,你這還是老封建思想,你沒聽縣裡宣傳嗎,生男生女都一樣。”

那鄰居還不服氣:“這哪能一樣呢,我說的是事實啊,這女兒嫁出去,難得回家一趟孃家,這跟沒生有啥區別?”

“你就知道說女兒的不好,兒子不也一樣?”

打圓場的人反駁道:“你別看老張家今天發達了,他這兒子還不是一年才見一次?”

這一下臉綠的不僅是李萌的父親了,張弛的父親臉也跟著綠了。

這逢年過節的,就不知道撿好的說麼!

“哎呀,你看我這嘴,一急起來,就語無倫次了。”

打圓場的人話一出口,立刻感覺到了不對,連忙改口說道:“總之不管兒子還是女兒,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有了成就,父母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聽到她這麼說,李萌的父親和張弛的父親臉色總算好了一點。

“對了,老李,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張弛的父親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

李萌的父親說道:“這不是過年了嗎,我尋思著,咱們也算是文化站的骨幹了,這逢年過節的,我想著咱們要不弄個節目,到市裡展示一下。”

“好!我支援。”張弛的父親附和道。

他和李萌的父親都是文化站的骨幹,也算是宣傳口的中堅,表演才藝自是不缺。

真要說起來,張弛當年決定考取表演系,也是受了他們薰陶。

張弛當時天賦雖然不佳,但在父輩的影響下,基本功卻很紮實,這也是當年他考取雲京戲劇大學的原因。

“那就這麼定了,三點鐘咱們就去文化站彩排,到時你可不要缺席。”李萌的父親說道。

“好,一言為定。”張弛的父親立刻答應了下來。

到了時間,兩人按照約定到了文化站,張弛也跟了過去。

家裡被街坊鄰居霸佔了,他懶得應付,乾脆跑到文化站看老張排練。

和兩人一同來文化站的,還有一箇中老年大媽,大媽長得是一臉的福相,一看就是不太為生活發愁的人。

在李萌的父親的攛掇下,三人打算表演一個小品。

劇本是李萌的父親提供的,具體來路張弛不清楚,總之一遍排練下來,張弛沒看出有什麼突出的地方,很普通。

三人排練完之後,李萌的父親看向張弛,一臉自信地說道:“小弛,李叔準備的小品怎麼樣?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