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憶笙卻沒有放下筆,而是看著詹子平:“老師,你怎麼在笑啊?”

“沒注意,我平常不笑麼?”詹子平回答的很隨意。

齊憶笙搖搖頭:“老師您很少笑,就算笑也不是這樣的……是有什麼特別開心的事情發生嗎?”

“沒什麼特別的。”詹子平說:“這麼晚了,你也快回家吧。”

很尋常的一句對同事的問候,甚至沒什麼溫情的成分在。

齊憶笙出了辦公室,站在門口卻沒有走,而是原地站著想著什麼。

她努力回憶嶽桑的長相,一箇中長髮的女子,身型不胖不瘦,個子不高也不算矮,長得不夠漂亮也不算不漂亮,眼睛明亮,眉宇之間有些幹練飛揚,非要說岳桑有什麼特點的話,齊憶笙覺得是真實,她很真實很鮮活,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到……

她以為,會是個更嬌小的女孩子,比如她這樣的,更有特點的,比如記憶裡超凡,更溫柔一點的,說話輕聲細語的,更好看一點,比如她常常有些驕傲於自己的長相,江南女孩子特有的柔順,總有很多男孩子喜歡她。

然而不是,不是她。

她被選上跟詹子平的時候,她知道是詹子平親自選的她的時候,她心裡有過這樣的想法,她以為她會是不一樣的,就像很多電視劇情節,總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子,去配得上他這樣雖然冷面冷心但是卓爾不群的男人,她曾以為,她是開啟他心扉的那把鑰匙。

她還想過,也許很快就結束了,如同詹子平上一段短暫的感情,一個看起來溫婉的女孩子,兩個月就因為詹子平忙得沒空約會作為結束。

交往時候不在意,分開也不介懷。

可顯然,這次不是了。

那樣的笑容,是什麼事呢?齊憶笙一直很想看她的這位老師真正開心的笑,然而他笑了,卻不是為她。

門關上了。

詹子平捏了捏眉心,轉開了目光,深夜,很深的深夜,周圍寂靜,電腦顯示器發出低聲的微鳴,他定定的站了一會兒,坐下,開啟電腦查郵件。

近年來所有有可能跟這次案子相關的卷宗,齊憶笙都匯總了發過來。齊憶笙做事細緻,記性極佳過目不忘,發來的郵件條理清晰,按照案例發生時間排序,關鍵點標紅,涉及人員姓名年紀背景等資料,又單獨記錄在側。

其中一條,發生在年初的,標紅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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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 sy

d

&ne,姓名是馬永興,男,17歲,死亡地點是c市城郊的一處倉庫,於他的屍體一起被發現的十幾名同樣身體藏毒的少年,他們衝進去的時候,每個少年臉上都是驚慌。

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