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罵罵咧咧,侍女小紅進來站在一邊。

她看著這個和自己同名的雕,眼裡充滿憐憫,一隻雕是如何脫落了羽毛,幾乎成了一堆白骨的?

看來人和雕都是相似的,到了特定年紀都容易禿頭。

每次看到侍女小紅這種眼神,周赫就受不了,想建議對方換副眼珠子,可是言語不通,只能作罷。

周赫回以一個憐憫的眼神,這女孩挺可憐的,運氣比周三還爛,想越過階層恐怕這輩子沒指望了。

侍女小紅傳話道:“週三來了,帶來一個清秀的少年。”

蔡琰抱起周赫快速走向外院,遠遠看到一對父子在院中站著。

雖然對於週三的為人是鄙視的,但是此刻蔡琰卻是極喜歡的,因為事關小紅。

蔡琰拉著少年的手虛寒問暖,儘量表現出母愛的樣子。

可惜她對母愛似乎有誤解,很快將少年嚇得哭卿卿起來。

週三一臉嫌棄道:“我這個兒子是個痴兒,神女大人萬勿見怪。”

蔡琰連忙擺手,見怪是不會的,聽小紅的意思,載體痴不痴無關緊要,只要不缺胳膊少腿就行。

周赫打量一下少年,發現少年挺正常的,長得眉清目秀,倒不似他老子面目猙獰。

恐怕不是痴呆,而是自閉症一類的問題,這種小孩其實比正常孩子要更專注,他們有些方面的能力甚至極為凸出,比如畫畫和讀寫一類的。

周赫前世就認識一個叫小鐵匠的網文作者,每天躲在出租房裡不出去,說是在碼字。

他看著不像,覺得那就是一個自閉症孩子,他挺可憐那孩子,想去給人家打賞幾萬塊錢,當作做好事。

結果人家說還沒簽約,等簽約了再說,這一等就等到了周赫重生,那小鐵匠也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撲街作者?

一直聽說有些自閉症孩子對文字比較敏感,或許小鐵匠能在網文裡闖出一番天地也說不定。

周赫現在給不了打賞,只能順手給個祝福。

看到蔡琰沒有反對,祖宗也沒出聲阻止,週三知道事情已經成了,也知道此時多說話就是畫蛇添足,小心告辭一聲離開,連安慰一下兒子的話都覺得多餘。

周赫也不知道說啥,想說些什麼卻又感覺不妥,總感覺就像一頭將要被你殺死,然後你於心不忍又對牛出聲安慰道:

“牛啊牛,你不要怕死,很快的,一點不疼。”

周赫覺得那樣太傻了,索性一句話不說,讓蔡琰給小小三先來一套積木,是當年指導紅衣做出來玩耍的老物件了。

看著小小三玩的認真,蔡琰將周赫抱走,以前小紅是馬她抱不動,以後變成小小三也不好隨便抱了,趁現在多抱一會。

然後結果就是,虎頭沙雕格外生氣,嗷嗷叫著想跟周赫幹架,周赫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哪有精力搭理它。

過了幾天,周赫的精力越來越不濟,全身羽毛脫落殆盡,周赫有時候讓蔡琰拿鏡子照一照,有些想笑,感覺自己做了一遍化療。

二月二這天,周赫一如既往地趴在蔡琰懷中,整個人軟成一灘爛泥。

周赫呢喃道:“紅衣,我要死了啊。”

蔡琰附和道:“是啊小紅,你要死了,再次再見就是小小三了,放心去死吧!”

周赫勉強笑道:“感覺你是在罵我。”

周赫意識陷入混沌,紅衣或許繼續說了什麼,但是他已經聽不見了。

意識遷移這事做多了也是有經驗的,周赫不像第一次那樣驚慌。

隔壁偏屋,小小三依然在深睡,蔡琰攝手攝腳進了房屋,然後坐在床沿觀察小小三的反應。

蔡琰雙手緊捏成拳頭,手心被指甲掐出極深的印子尤不自知。

突然,小小三筆挺挺的坐起,雙眼無光,看在蔡琰眼裡和之前的小小三沒有半點區別,蔡琰心頭一緊,

莫非失敗了?

過了半響,小小三咧嘴一笑,道:“你好啊紅衣,我叫周赫。”

“你好小紅,我叫蔡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