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因為戰爭死亡的能有多少人?周赫覺得恐怕不到一成。

其餘九成人口的死亡,要不因為持續百年的疫病,要不因為極端的小冰河氣候導致的各類天災,以及因為極端氣候造成的饑荒。

第二天,左神衛和天神軍在長子北郊整裝待發。

蔡琰拉著郭嘉的手交代政務,語重心長道:“長子一應軍政事務就拜託兄長了,有兄長在後方,吾才能放心。”

郭嘉感激涕零,連忙做了保證。

周赫見蔡琰將自己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急忙頂了頂蔡琰,後者這才說道:

“《河北日刊》的刊務你要特別關注下,副刊的銅版我已……神子已準備就緒,照著刊印就是。”

出長子一路往北,需要經過屯留、銅鞮、涅縣諸縣,各縣縣令、縣丞倒是知趣,在大軍快接近城池時就灑掃以待。

畢竟昨天才剛經歷了赤旗軍的洗禮,此刻敬畏之心都還縈繞心頭。

過了涅縣便是太原郡地界,此時距郡治所晉陽已經不遠。

晉陽也是幷州治所,相當於後世的省會,人口接近上黨郡的兩倍。

赤旗軍在太原郡邊界就地紮營,並派人到晉陽說明情況。

等第二天晉陽派人接洽時,赤旗軍已經到了晉陽西郊。

看到眼前烏茫茫的一片,人如山海馬如雲。

要是周赫真是一匹純粹的馬,此刻他一定想撲下去和那無數馬競技一番,然後告訴它們,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太原使者告訴周赫,語氣有些埋怨:“往年不會這樣的,去年諸胡之亂就已經停歇,今年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次竟然直接跑到太原來逞威。”

周赫默默地否認一句,不是我,寫《三國演義》我也是被逼的,要怪怪紅衣。

太原太守何常命人將城門緊閉,然後拉著一隊人馬親自來迎接赤旗軍。

“使君能來,老朽感激不盡,這南匈奴老王越來越約束不住休屠各胡了,朝廷自董卓之後也沒派個任事的人過來。”

何常第一眼見到蔡琰就是錯愕,這上黨郡怎麼搞的,做事情跟玩一樣的。

現在整個幷州只餘下太原和上黨兩個完整郡還在朝廷手裡,你上黨好歹靠近京師,怎麼就派一個娃娃任事?

不過看看紅衣女孩身後旌旗張揚的赤旗軍,何常又將話生生咽回去,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蔡琰才不管何常如何想,看著諸胡騎軍感慨道:“朝廷是該派個人來幷州主持大局了。”

何常心不在焉附和道:“對對付,使君真知灼見。”

蔡琰笑著問道:“你覺得蔡邕如何?”

“啊?外面風有點大,使君咱們先與諸胡碰個面吧?”

蔡琰急了,聲調提高三分:“蔡邕任幷州牧,何太守以為如何?”

何常無法再裝傻,他更怕小女孩轉身就走,這個年紀的女娃很任性,比如他家裡那個最小的閨女。

“不知蔡邕是使君何人?要不待諸胡之事妥善解決,我與使君聯合表奏蔡邕任幷州牧,如何?”

何常尋思,成功了在身後託你一把又如何,不成功就先拿你墊個背。

“蔡邕乃是家父,諸胡之事易耳,何太守可要記著今日承諾。”

何常笑了笑沒接話,就當碰到熊孩子吹牛批,諸胡之事當年丁原在任,擁有呂布、張遼、張楊、高順等猛將,都不敢說徹底解決諸胡問題,你一個女娃娃口氣恁大!

何常和蔡琰兩人一進營帳,諸胡各自起身迎接。

兩漢對胡人的威懾力還是很大的,至少在明面上,胡人還是要給這些幷州主事官員表面上的尊重。

蔡琰不等諸胡重新坐下,笑盈盈道:“看到千軍萬馬在外馳騁,老孃的赤旗軍甚是技癢,不是說會獵嘛,那就拿出點會獵的姿態,難道諸胡就沒點真本事?大家擺明了車馬,好好幹上一場,誰贏以後聽誰的。”

何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裡悲喊,我的姑奶奶啊,拉你來是讓你湊人頭,不是送人頭啊!

諸胡愣了片刻,紛紛鬨堂大笑,又生怕蔡琰反悔,急忙答應下來,

明日會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