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但傅明煙不能說,她得討好他,順著他,得像伺候皇帝那樣伺候他。只有把他哄高興了,傅家才不會重蹈往日覆轍,才不會沒落。

“九爺,他陳凱旋哪裡比得了您呢?”

傅明煙歪著頭,頸間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片,唇角勾著,眼尾有一抹淡淡的風情。

“天上的雄鷹和地上的蛤蟆,沒有可比性。”

“哦。”祝東風情緒沒太大起伏,“誰是雄鷹?”

傅明煙咬著指尖兒,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她的瞳色極淺,看人時總帶著自己也察覺不到的魅惑,此刻有光映著,亮晶晶的,像含著一汪春水。

這讓祝東風不由得想起三年前她跪在他腳邊求他時,她也是這樣看著他,不過那時她眼裡是真的有水,她的淚水。

祝東風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聲音低沉帶著笑:“你錯了,我是獵人。”

傅明煙不去想他口中的“獵人”是否有更深層次的含義,只附和著他的話說:“那我是野兔。”

“不,你是狐狸。”祝東風糾正她。

“可是狐狸有一股騷味。您覺得我……”傅明煙身子前傾,幾乎貼上了他的胸膛,一隻手被他握著不能動,她便用另一隻輕輕巧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臉與臉近在咫尺,她穩著聲線柔柔地接上:“騷嗎?”

傅家祖上是賣香料的,對於調香他們有獨門配方。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幼就被各種異香包圍的緣故,以至於傅明煙身上也染了似有若無的香氣。香氣很淡,淡到傅明煙自己都聞不出來,一開始有人跟她說了,她還以為對方在戲弄她,直到有越來越多的人問,她才意識到是真的。

祝東風很喜歡她的味道。他長期失眠導致精神衰弱,中醫西醫看了無數都治不了本,可一旦有傅明煙在身邊陪著,他就能很快入睡,並且一夜無夢到晨光初現。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答應她救傅家的主要原因。

因為對於他而言,能安穩地睡一場好覺實在難得。

況且,傅明煙一張臉也的確生得夠漂亮。單是清洲城第一美人的名號,就多少人拍馬都趕不上。

“九爺?”見祝東風沉默不語,傅明煙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他常年在外,跟她一年到頭才見四五回,而每回見面主要就是陪他睡覺。這對傅明煙來說是好事,至少夠自由。可接觸的不多,她就摸不透他的心思,總擔心把人惹惱了而她還不自知。

傅明煙一邊思索著她剛才的言行有沒有不對的地方,一邊把頭慢慢靠在了祝東風的肩上,委委屈屈地問:“九爺,您不說話是預設了?”

“傷心了?”祝東風摟著她細如柳枝的小蠻腰,垂眸看她。相較於她,他的瞳色則濃郁的像一團散不開的墨,深沉而神秘。

“哪能。九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房裡只有他們二人,可傅明煙卻悄悄壓低了音量,好像竊竊私語一般在他耳邊說:“反正我也只騷給九爺看。”

無論這話是真是假,至少祝東風聽的身心愉悅。他在她唇上吻了吻,喉結滑動,音色低啞:“那給我看看。”

002:恐懼

聽出他的慾望,傅明煙不慌不忙,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她來前做足了心理準備。只不過……

“不去床上?”

“就在這裡。”

傅明煙一哽,心說這什麼新玩法,想拒絕。可手仍舊乖乖地解了盤扣,一顆一顆,慢悠悠地,直到裡邊的粉色肚兜都能給人看見。解完了,她也不脫,就那樣敞著,直起身把祝東風戴著的金絲邊眼鏡摘下想放茶几上。茶几離得有些遠,她夠得困難,但祝東風也不打算幫忙,他就扶著她的腰看她努力伸長了手臂,一舉一動間那柔媚的線條,和若隱若現的圓潤。

“九爺,好看嗎?”她注意到祝東風的視線,笑得活像個妖精。

溫香軟玉在懷,祝東風有了最直接的反應,可他依然冷靜自持:“穿的太多,沒看清。”

傅明煙挑起半邊柳葉眉,一點一點地把旗袍從肩頭褪到腰間,然後就去解他的領帶和襯衣紐扣。祝東風身材很好,肉一塊塊都很結實,發力時硬邦邦的摸著像石頭。

傅明煙看了幾眼,雙手伸進他的襯衣裡抱緊了他。

“九爺,我冷。”

祝東風許久不曾碰過女人,距離上一次還是半年前跟她在頤和園。如今肌膚相貼,久違的細膩與柔軟幾乎令他潰不成軍。所幸他耐力極好,忍了一瞬,便傾身將人放倒。

這一折騰就是兩個多小時,到傅明煙喊都沒力氣喊了,祝東風才肯罷休。

傅明煙趴在他身上,軟的像沒有骨頭。

祝東風點了根事後煙,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後背大片因燒傷留下的疤痕。

“跟姓陳的儘快斷了,他不適合你。”說得突兀。

傅明煙累的昏昏欲睡,一聽他的話又清醒了,她仰起臉看他,卻正好看到一團灰色的煙霧從他唇邊溢位,嫋嫋,罩著他的臉,朦朦朧朧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