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噙著笑抱著手臂,看戲似的看顧景初把個女人按壓在牆上強吻她,女人有些害羞地在掙扎抵抗,但顧景初就像餓虎撲食一般,逮住了就不鬆動。

.這十幾年裡,我只見過顧景初的冷靜自持,真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瘋狂沒有理智,不免就覺得新奇有趣。

我想著該看多長時間打斷他,還是當做沒看見地轉身迅速離開,正左右思量著,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我定睛看去,見那個女人正驚訝地看著我,手還不住地推搡著顧景初。

顧景初扭頭看來,愣了愣,隨即直起身。

“真有興致。”我笑著慢慢走過去,看了眼那個長相和顧雲珊有幾分相似的女人,淡淡說道:“看不出你還有這麼野性的一面。”

“你怎麼會在這裡?”顧景初手指揩去唇上的口紅,掀起眼簾漠然地看著我說:“你不該躲起來。儘快地離開?”我挑了挑眉:“有意思。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又為什麼要離開?我犯了什麼事了嗎?”顧景初神色冷漠:“乘乘是你的孩子?”

“果然一如既往的聰明啊。”我感嘆著,似笑非笑地搖頭道:“可惜,事後諸葛亮,太晚了。不然你又多了一樣壓制我的法寶呢。”顧景初沉默地凝視著我。

我輕輕地笑著說:“你幹嘛這樣看我?明明你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不是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顧景初側首看了眼站在他身旁女人,抬起手替她整理了下頭髮。

“你要是真不懂我的意思,那你就太愚蠢了。”我諷刺地說著。顧景初冷冽的目光射向我。

我勾唇說道:“我從顧家帶走了乘乘,但凡顧天成有點腦子就該想的通其中緣由。一旦他知曉了乘乘和他,和葉婉蓉都無關,那葉婉蓉無論在金鎏還是在顧家,恐怕都再無法安穩地立足。而我,自然是和顧家再無關係。那麼如今。在顧家,被你視為最大競爭對手的葉婉蓉和我都不成威脅了,顧家和金鎏,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我想你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會高興地在這兒,公然和一個女人談情說愛吧?”

“你的想象力不錯。”顧景初淡然地說道。我笑道:“終究是不及你的。畢竟在你的腦海裡,我從十幾歲就成了你要清掃的障礙。也真難為你把我看的這麼重要。”顧景初難得地露出一個冷笑:“顧笙,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你骨子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

“哦,是嗎?”我不在意地笑笑,說道:“隨你怎麼想吧。我要去洗手間。不打擾你繼續忙了。”說著我慢悠悠地從他身邊走過,他沒有感情的聲音自我身後傳來:“也許我們可以合作。”我停下腳步,微微側首看他:“合作?”他轉過身來,臉上依舊全是冷意。

“你把葉婉蓉徹底拉下馬,讓她永無翻身之日。我幫你把乘乘從顧家除名,免你後顧之憂。”聽了他所謂的

“合作”,我不屑地笑出聲:“顧景初,想拿我當槍使讓我給你鋪路,你省省吧。”顧景初冷聲問:“難道你想讓乘乘一輩子都當你的弟弟?”

“當然不。”

“那就跟我合作。”我覺得這人真是好笑,

“乘乘的父親是沈年,你不知道嗎?”顧景初說:“知道。但他、沈家會認乘乘?我認為他們不會。”

“你這話聽的我還真是不太開心。”我輕笑著說:“等我和沈年舉行婚禮的那一天,一定請你到場。當然,在那之前,你最好能成為顧家新任的掌權人。小囉囉,沒資格收到我的請柬的。”說完,不去看他的表情,我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去了洗手間。

再出來時,顧景初和那個女人已經走了,我往南廳去,迎上來尋我的顧簫和蘇必。

“你上個洗手間怎麼這麼久?”顧簫擰眉不滿地說道。

“哦,剛走到那邊碰見了個熟人,就聊了兩句。”我說道。蘇必說:“你碰見個熟人不要緊,快把我們兩個嚇出心臟病了。”我笑道:“怕什麼!我還能被綁架?在盛唐想被綁架。可有點兒困難。”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大廳裡還有身形見狀的保安。

“你還笑!”顧簫瞪著我。我也瞪了他一眼,接著對蘇必說道:“既然顧簫也出來了,那我們就不再進去了,反正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我想先走。”

“又急著去見沈年。”蘇必無奈地說道。

“還有乘乘。我兒子。”說到乘乘,我才想起來。

“你還沒見過他,等事情平息了,我們一起吃頓飯。帶上豆豆。對了,豆豆還好嗎?”蘇必說:“也就那樣吧。我請了專人照看她,生活起居上是沒什麼問題,就是她依然不太愛說話。嚴重怕生。昨天吃著飯。我小舅去了,表情有點兒嚴肅。她嚇得一下就扔了碗尖叫,費了挺大的功夫才安撫好。”

“豆豆是那個孩子?”顧簫看著我。我點點頭,對蘇必說:“還是要麻煩你多費點心了。等我把事情徹底解決,我會盡快把她接過來的。”

“到時候再說。說不定我養著養著養出感情來了,就不讓你把她接走了。”蘇必開玩笑地說。

我也笑。沒再說什麼,又閒聊了兩句就拉著顧簫出了盛唐。坐上車,顧簫問我去哪兒。

我想了想說先去沈家,要是沈年和乘乘不在,再去醫院看看。到了沈家,沒有沈年陪著,我走起路來都不如之前穩。

等我一步做三步地走到客廳門口時,關震已經來幫我拉開了門,笑著說:“二少奶奶,您回來了。”一句

“二少奶奶”,把我震得呆在原地。顧簫叫道:“二少奶奶?”

“哦,顧簫少爺。您也來了。”關震才注意到我身後的顧簫。我回頭看了眼顧簫,顧簫眼睛瞪的大大的,顯然和我一樣都被

“二少奶奶”這個稱呼雷到了。我遲疑著走進客廳裡,見到沈父正抱著乘乘坐在沙發上玩兒,而沈母則和唐念薇在一起翻看著一本萬年曆。

“顧笙。”唐念薇抬眼看我,笑道:“我這樣叫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搖搖頭說。唐念薇溫婉地笑道:“你回來的剛好,我和媽正在幫你和柏年選日子,下個月的初六,你覺得那天怎麼樣?”我愣了愣,

“選日子?”

“嗯。柏年的意思是訂婚和結婚都選在同一天一起辦了了,這樣也挺好的。”我還沒回過神來。

看了眼嬉笑的乘乘說道:“不好意思,我能先請問一下沈年在哪裡嗎?”唐念薇說:“柏年跟柏川去公司了,晚點兒回來。”她站起身,拿著一個檔案袋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