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簫沒理我,徑自接起,叫道:“媽。”

哦,原來是葉婉蓉女士。

我垂下眼簾去調整輸液的速度,快點輸完這一袋液我就可以離開了。我一點都不想待在醫院裡。

“什麼?顧笙?”

聽見我的名字突然被提起,尤其一方還是那個人,我太陽穴不由得就是一跳。我看向顧簫,他也正看著我,“我有段時間沒見著她了,你有事兒?”

“去找她!讓她在一個小時內給我滾過來!”葉婉蓉憤怒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我皺起眉,顧簫掛了電話瞧我:“什麼情況?”

“我他媽怎麼知道!”語氣不太好地吼了一嗓子,我問他:“我手機呢?你沒給我帶來?”

顧簫掀了掀眼皮,平靜地說:“摔壞了,我給扔了。”

我比他還平靜:“摔壞了?扔了?”顧簫“嗯”了一聲,我依然平靜:“你騙誰呢?趕緊給我拿出來。”我要打電話問問出了什麼事兒。

見我不信,顧簫開啟手機在螢幕上劃拉了兩下,接著走近來給我看。一張照片,上面稀巴爛的碎片勉強能辨認出是一部粉色的手機。

“你跟我說這是摔的?”我看著顧簫。

顧簫眼睛都不眨:“摔的。”

我平靜不了了,伸手就去奪他的手機,但是顧簫好像早有防備,在我有動作的一剎那他已經迅速地收手讓我抓了個空。

“把你手機給我!”我氣得大叫。

顧簫語氣輕鬆:“幹嘛?”

我咬牙切齒地說:“我要試試怎麼摔才能把手機摔成那個鬼樣子!你給我!”

顧簫斜睨著我,“神經病!”

神經病?

就這我要能忍我他媽就不是顧笙。

我瞪著他,一把掀了被子,剛要拔手背上的針頭時他罵著過來攔住我,我趁機和他撕扯在了一起。

“顧簫你個混蛋王八蛋!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他媽還是人嗎你!”

“一個媽生的隨你怎麼說!啊!顧笙你再抓我臉我還手了啊!”

“你還想還手?那我今天非要抓爛你的臉不行!我讓你砸我手機!讓你砸我手機!”

“你別得寸進尺啊!啊!顧笙你他媽……”

我抓顧簫臉,顧簫抓我手。這場幼稚到難以直視的戰事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就以我的體力不支而告終。萬分遺憾,我並沒能抓爛顧簫的臉。

我看著有點回血的輸液管,慢慢冷靜下來。

“現在幾點了?”

顧簫整理著亂如鳥窩的頭髮,聞言手一頓,“怎麼?你還真要回去?”

“廢話!不回去難道要等她派人來把我抓回去?”我說著踹了他一腳,“去把我衣裳拿過來。”

“你!”顧簫一下子站起來,瞪著我邊走邊惡聲道:“將來誰要是娶了你,我一定給他腦袋開個瓢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屎!”

我拿起枕頭丟過去,他報復般把衣裳扔我臉上,出了病房。

輸完液,我換好衣裳,顧簫給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他開著朋友的車把我送到顧家,我下了車,一扭頭卻見他也下了車。

“她只叫我回來,你跟著幹嘛?”

“看熱鬧,不行?”顧簫睨了我一眼朝別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