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以後,沈文濤一言不發地收拾起了這堆爛攤子。

先用海水沖洗傷口,再用衣服撕成的布條包紮,右手總算能夠勉強活動了,緊接著他又一瘸一拐的四處搜尋,將剛才扔出去的東西全都撿回來。

當找到那個排球時,他不由得愣住了,排球表面一個血手印清晰可見。

想了想,沈文濤用唾沫沾溼手指,在血手印上擦了幾下,一雙眼睛和一個嘴巴就這樣出現了,排球原先的充氣口則充當了鼻子。

如此一來,排球就有了一張模糊的人臉。

鏡頭給了它一個特寫,畫面看起來有點滑稽,因為這幅人臉實在太過簡單,就像小孩子的蠟筆畫一樣。

然而沈文濤卻不這麼覺得,他煞有介事的把排球放在石頭上,將模糊的人臉對準了自己的方向,然後又蹲在地上重複起了火犁取火的過程,就跟有個人在看著他幹活似的。

隨著木棍在木板上來回劃刻,“呲呲”的摩擦聲再度響了起來。

有個畫著滑稽人臉的排球在一旁監工,心理作用下他彷彿沒那麼孤單了,每當堅持不下去時只要跟排球說兩句話,身體裡就又有了一分力氣。

很快,木屑開始變黑,這是燃燒的前兆。

他更加努力地劃刻木板,木屑終於燃起了火星,再放上提前準備好的引火物,火勢便漸漸大了起來。

“火,我有火了!”

沈文濤捧著木板,興奮的高聲喊叫。

這天夜裡,他在海岸邊燃起了一個火堆,圍著火堆又唱又跳,興奮之情簡直難以言喻。

費盡力氣生起了火,他總算可以吃上熟食了,一隻烤螃蟹,雖然沒有調料,但他卻吃得津津有味。

……

“這顆牙真快要我的命了,之前還只是咬東西的時候疼,現在一疼起來就沒完沒了……”

畫面一轉,山洞裡,沈文濤正對著排球自言自語,抱怨著牙疼的毛病。

他一邊含糊說著話,一邊把打溼的布條塞進嘴裡,那顆牙實在太折磨人了,荒島上又沒有牙醫,他只好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呼。”

墊好布條,把冰刀鞋的刃口放在壞牙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女友的照片,拿起石頭比劃了幾下,然後一狠心猛地砸了下去。

慢鏡頭中,一顆牙齒從他嘴裡飛了出來。

“啊!”

沈文濤發出一聲哀嚎,丟掉冰刀鞋,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口中血流不止。

“我的媽呀,這也太猛了!”

“是個狼人啊,比狠人還要狠一點。”

“對自己都下得去手,牛筆!”

“嘶,看得我好痛啊。”

“臥槽,直接當場去世,是條漢子。”

現場傳來觀眾們的竊竊私語,這種拔牙方式確實太硬核了,看得不少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腮幫子,甚至感覺有些隱隱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