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炎了而已。”

攝影機這時給張毅的瘸腿來了個特寫,然後鏡頭向上移動,在他蒼老的臉上停下。

“停,其他人暫時休息,老張,過來一下。”

方遠突然叫停了拍攝。

“方導,怎麼了?我演得不對嗎?”張毅有點緊張。

“是有點,來,我們看一下回放你就知道了。”方遠拉著他在監視器後坐下,然後回放剛才拍下的片段。

“之前沒有特寫還看不出來,這,你看你的眼神。”方遠反覆回放這一段張毅臉部的特寫,說道:“這時候的他身患重症,所以一開始眼神應該是疲憊的。但是看到自己久未謀面的兒子,這時候眼神裡應該有種希冀或者生機才對,可是你的眼神沒有變化,”

張毅點點頭,“嗯,我調整一下。”

要表演出眼神的變化,聽起來簡單,但真要做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張毅自己琢磨了一會,還是達不到方遠的要求。

吳立在一旁打趣道:“眼裡要有希冀,這簡單啊,像我一樣連著吃好幾天的蔬菜沙拉,然後突然看見別人在吃紅燒肉,保管你眼裡都是希冀。”

對於這個明顯不靠譜的注意,方遠卻表示了贊同,“誒,這是一個好辦法,老張,你可以想象一下,把自己代入那種情況嘛。這叫什麼來著,體驗派?”

代入進去?

張毅半信半疑地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想象自己被餓了好多天,肚子裡空空如也,整個人餓得都快不行了,這時候面前忽然擺上一桌熱氣騰騰的美食。

想到這兒,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直注意著他的方遠頓時眼前一亮,趕緊說道:“好,就是這種感覺,老張,保持住。”

趁著張毅還沒忘記這種狀態,方遠趕緊開拍。

“來來來,各組準備,馬上開拍。”

成海市。

柏行自從經歷了電影的票房失利後就彷彿一蹶不振,現在整天就是一門心思地在酒吧夜店各種玩。

這天晚上他又叫上了幾個朋友,去夜店裡嗨皮。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下,柏行跟著人潮肆意扭動著身體。

忽然,一股尿意襲來,他拍拍自己的朋友,“我去上個廁所。”

朋友轉過身,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麼,大喊道:“啊,什麼?”

柏行加大了音量,“廁所!”

“哦,好,知道了。”

他搖搖晃晃地來到廁所,一邊放水,一邊摸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