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記這種東西最是容易暴露身份。

不管別人知不知道,她都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她不能冒險,就如當時她聖女心氾濫放過趙嫣然一樣,最後都會自食惡果。

仰頭看向天空的弦月。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心變得有些強硬,不止對自己,也對他人。

“給他的左腰上也來一道吧。”趙雲珠忽然開口道。

一個烙印欲蓋彌彰的味道太重了,索性多來一個,時間一久,就是薛墨峰自己都會混亂,到底自己曾經的胎記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趙雲珠坐在月下,聽得屋裡傳來一陣怒吼的聲音。

薛墨峰再一次被疼醒,左右兩側的烙印格外火熱的往肚子裡鑽,額間的汗水順著臉頰滾落,青筋冒起,兩眼差點翻白。

在另一旁裝睡的趙天宇都忍不住皺眉。

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

丁香利落的落下一個烙印,將火鉗子往火盆裡一扔,然後粗魯的給他上藥。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薛墨峰額間青筋直冒,一雙細長的眼裡是濃濃的戾氣,綁著他的繩索因著用力勒出一道血痕。

丁香並不說話,又拿出白條給薛墨峰包紮了一下,然後抬手直接擊在薛墨峰的脖間。

薛墨峰又暈了過去……

“嘖嘖嘖,你這也太粗魯了。”趙天宇睜著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瞧著疼得不行卻被迫暈過去的薛墨峰。

這大塊頭可真可憐。

丁香撇了趙天宇一眼,用匕首劃開了趙天宇的繩子,然後將匕首遞到趙天宇手中。

做完這一切後,丁香屈膝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趙天宇握著手裡的匕首搖了搖頭。

珠珠這謹慎的心思叫人不佩服都不行。

解了薛墨峰的繩子,伸手拍了拍薛墨峰,見他醒來,立即小聲的道:“可以走嗎?”

薛墨峰點了點頭。

“趁他們不在,我們趕緊離開。”

趙天宇扶著薛墨峰走出屋子,趙雲珠已經離去,從始至終不曾解釋過隻言片語。

他幫著珠珠將薛墨峰帶來,如今扶著薛墨峰像是逃犯一樣小心翼翼,雖知這破院子裡,其實一個人都沒有。

這處是在城外,薛墨峰身材高大,重得跟一頭牛似的,整個人重量壓在他的身上,他恨不得將薛墨峰直接給扔了。

薛墨峰手搭在趙天宇的身上,傷口上的疼痛讓他眉頭緊皺,但心口卻鼓鼓的。

趙天宇的身上帶著淡淡香味,乾淨清爽的味道。

“我說你又不是傷了腳,別把重量全壓我身上啊。”趙天宇忍不住說道。

真他孃的重死了。

薛墨峰嘴角卻忍不住勾起笑來:“你也烙個印試試能不能走得動。”

趙天宇翻了個白眼:“你胸口被砍一刀時都還能上陣殺敵,這點傷就不行了?”

“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趙天宇嘆了口氣:“我又不是傻子,誰試這個。”

那燒焦的味道一聞便知有多疼,他瘋了才去試。

薛墨峰眼底卻是一片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