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珠從鞦韆上下來,上前擁住蕭炎昊,將頭埋入蕭炎昊的胸口:“她拿你的身世威脅你了?”

蕭炎昊回來時的眼神,她看得到,他自以為藏得很好,但她多瞭解他呀。

蕭炎昊弓身,將頭埋入趙雲珠的肩膀處,手緊緊的圈著趙雲珠:“我並不怕她威脅,只是這事若是傳出去,父皇的一世英名將毀於一旦,他明明是個好皇帝,卻擁有著我這樣的一個汙點。”

“怎麼會是汙點呢?”趙雲珠輕笑著道,“誰能證明當年的事?”

“元后是父皇明媒正娶的,你是父皇的嫡長子,就憑她一張嘴就能將這白的說成黑的嗎?”

趙雲珠的聲音輕柔,如棉花拂過心間,撫平那躁亂的心。

“王爺,該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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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就像過山車一樣,從八月的陽光明媚瞬間變得陰雲沉沉的,冷空氣就跟翻書一般,突降京都,席捲每個角落。

在這突降的寒涼下,火熱的流言蜚語卻漫天而來,來的猝不及防。

京都一則驚天流言蓋住了襄王妃跋扈的性子,蓋過了靖王懼內的傳聞。

不知從何處流出。

眾人皆驚。

當今聖上早年作風不端,老天為了懲罰,方有了這些年的紛爭戰亂,民不聊生。

已成過去的元家用一個女兒腳踏兩條船,方被滅的門。

元家唯一的嫡小姐元瑤瑤原是許配給了秦王,卻因秦王大勢已去,轉頭便將元瑤瑤嫁給了當今聖上。

然元瑤瑤出嫁時已懷有身孕,那個孩子便是當今的襄王殿下。

而秦王下臺是因為當年還是皇子的蕭喆肖想元氏之女,方下手對付自家長兄。

明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卻為了一個女人暗下殺手。

當今聖上不僅毀了秦王,搶了秦王的皇位,還搶了秦王的妻子、秦王的孩子,佔為己有……

元氏不配為後,襄王並非聖上嫡長子……

晉國是以嫡長子為尊的國家,蕭喆為了一己私利不敬兄長,迫害兄長,視為大逆不道,必遭天譴。

曾經崇拜襄王的人,各個開始唾棄襄王的身份,一個雜種,私生子,豈配擁有無上權利,更甚至說蕭應辰也不配為太子,元氏之子其血何髒,豈配為儲君。

流言滿天飛,猶如一把刀劃開歷史虛空,將二十七年前的事掰開來仔細瞧上一瞧。

御史奮筆疾書,上折要求廢太子、廢襄王,以平民怨,以振朝綱。

襄王乃罪人之子,理應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皇上氣得白髮多生了幾根。

朝堂上,眾人目光皆忍不住掃向襄王,又小心翼翼的偷瞄聖上發冠。

彷彿在瞧那頭頂是否草原一片。

範丞相上前一步,義正言辭的道:“臣有本啟奏……坊間傳聞襄王非陛下之子,並構陷元后品性,此事已經沸沸揚揚,聖上應下決策,以免流言越傳越廣,而動搖江山社稷……”

蕭應辰鳳眸微眯,立即就要上前反駁。

蕭炎昊一把按住,回眸看向範丞相,冷笑一聲:“哦,範相說本王什麼?”

蕭炎昊一身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不過抬眸一掃,便讓人倍感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