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頭一歪暈了過去。

趙雲珠瞧著洛雪兒這樣才曉得,並非洛雪兒不想拿掉它,而是拿掉它所付出的代價可能是生命。

不止是來至他們的猜忌,更多的是,她拿掉子蠱後極度虛弱,若是被發現根本無法反抗。

這與割腕自殺幾乎無甚差別了。

為了讓子蠱順著血流離開身體,需要放出身體大量的血液。

看著這樣的洛雪兒,趙雲珠心中竟生出了一股罪惡感。

捂了捂胸口,深吸一口氣,空氣裡全是黏膩的血腥味。

“珠珠?”

趙雲珠轉眸望去,見趙天宇踏著大步向她走來,身後還跟著同她擠眉弄眼的三七。

“哥哥。”趙雲珠喚道。

趙天宇聞著空氣裡的血腥味,蹙眉,目光掃過牢房裡的人,問道:“你可有受傷?”見趙雲珠搖頭,又道,“這是在做什麼?”

趙雲珠目光柔和,長睫微顫,柔笑道:“她失血過多暈倒了。”

趙天宇目光掃過血泊裡插滿銀針的蟲子,眉頭緊皺,卻也明白都發生了什麼。

大理寺那個黑衣人一夜抓狂,第二日抹了脖子,從脖子處爬出一隻蟲子,同這隻幾乎一樣。

可謂噁心。

而這個女人前夜在牢裡抓狂抽搐,顯然就是蠱毒發作,而此時她竟徒手將蠱毒取出了。

可謂心狠。

趙天宇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許久問道:“你要救她?”

“是。”趙雲珠點頭。

趙天宇伸手將趙雲珠的大氅上的繩子繫緊,唇角一勾,笑容一浮,道:“咋都不見你救我啊。”

正經不過一秒。

趙雲珠頭頂有烏鴉飛過。

“哥哥這麼厲害,還需要我救?”趙雲珠立即掐著嗓子道。

趙天宇手上一頓,抬手止住:“正常說話。”

“你也說點正常人該說的話。”趙雲珠翻了個白眼。

丁香匆匆趕來,還帶了新的白條。

開了牢門,為洛雪兒上了藥,裹了傷口,又將她抱上床,蓋上被子。

“讓她在這裡修養,待好些了再帶到如意院來找我。”趙雲珠對丁香說道。

三七看著地上的蟲子,歪頭問道:“小姐,這蟲子要怎麼處理?”

趙雲珠掃了蟲子一眼:“就那麼放著吧,待她醒來再說。”

鎖了門,待地牢的門重重落下,趙雲珠挑眉看向趙天宇,笑道:“哥哥是來尋我的?”

趙天宇轉著手裡的摺扇,笑道:“你可讓我好找,聽母親說你因著思慮過重病下了,這不好好養病,竟跑來這陰寒之地。”說著抬手用摺扇敲了趙雲珠的腦門一下,“儘讓我操心。”

趙雲珠撇頭:“我特意穿得厚厚的來的。”

這春日裡她都是穿著披風,今日就是因著要來地牢,才將大氅穿上。

哼,都不懂她的良苦用心。

“知道你有分寸,但別讓我們擔心。”趙天宇伸手揉了揉趙雲珠的發,“趙嫣然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別往心裡去……”

“哥,我需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