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珠將園中之事徐徐道來,語速緩慢,輕柔輕語。

侯夫人將手放在趙雲珠挽著自己手臂上的手上拍了拍,道:“看來是認了你這個兒媳婦了。”

如此看來今日所有奇怪之處便有了緣由。

這庚帖置換本是應該交給欽天監,待欽天監核後再定下日子,哪需她們進宮。

原以為是太后娘娘想見見雲珠,一到仁厚宮卻將人遣去了偏殿。

進了正殿後,又東家長西家短的聊了許多,竟都是為了給足時間……

最後收了庚帖放她們離去,定是皇上允了這事。

“委屈你了。”

侯夫人輕嘆。

都怪她當年沒好好養著,動了胎氣,導致雲珠一出生就身嬌體弱,又因著十年前那事,更是雪上加霜。

雲珠若是康健,哪容得他人如此輕蔑。

“女兒不委屈,若是女兒下嫁,您和父親定將那人從頭到尾拷問一遍,可比陛下恐怖多了。”

想想那畫面,委實精彩。

再將人替換成蕭炎昊……

趙雲珠忍不住偷笑。

“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襄王若非身份在那,我定讓你父親將他吊起來晾上三天,叫他以後對你言聽計從。”侯夫人說完自己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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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弘軒忙完一天回到祁王府,將扇子往桌上一放,進裡屋換身衣服。

範琪琪端著一碗雞湯而來,一眼便瞧見了桌上的扇子,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將雞湯放下,抬手將扇子開啟,眼眸微眯,的確是自己給蕭炎昊的那一把。

“本王命數太硬,連閻王都得禮讓三分,這扇子既有這般功效,祁王妃還是拿給祁王用才是,本王還是希望他能長命百歲的。”

好你個蕭炎昊,竟將這扇子轉到了祁王手上,真以為自己就能贏不成。

“你在做什麼?”蕭弘軒目光一冷,看著範琪琪的目光帶著嫌棄。

範琪琪將扇子放下,將雞湯往蕭弘軒方向移了移,笑道:“王爺今日忙了一天,定是累了,這是母后讓御膳房用藥膳燉出來的雞湯,甚是滋補,王爺嚐嚐。”

聽到是成皇后讓人送來,蕭弘軒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凝,放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鬆開,目光掃過範琪琪的肚子,然後坐到桌邊。

範琪琪看著蕭弘軒拿起雞湯在喝,目光掃過桌上的摺扇,笑道:“這扇子怎會到了王爺手裡?”

蕭弘軒瞧了範琪琪一眼,道:“你識得?”

範琪琪拿起扇子,溫柔笑道:“這是臣妾妹妹的遺物,盈盈自小便心悅襄王,前些日子路過東街,遇見了襄王,臣妾便將扇子送給了襄王,卻不想竟到了王爺手裡。”

盈盈,姐姐能為你做的已經做了,奈何就算是一把摺扇,他都不願留下。

“即是范小姐的遺物,你收著吧。”蕭弘軒不過淡淡掃了摺扇一眼,“這扇子特別,你可知是用什麼做的嗎?”

範盈盈將扇子開啟,手輕輕撫摸扇葉,眼中一片柔和:“這臣妾不知。”

說著抬眸瞧了蕭弘軒一眼,腦中浮現竹林深處,陰涼。

再看扇面上的紅梅,可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