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一旁的丁香忽然踏著步子上前,對著老夫人和侯爺行禮道:“老夫人、侯爺、夫人,三小姐所言非假,奴婢的確在二小姐的頭上瞧見過它。”

永德侯目光落在丁香身上,開口問道:“你當真見到了?”

丁香的態度不亢不卑,聲音平淡,像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二小姐左手腕上戴著白銀纏絲雙扣鐲,三小姐來時頭上還簪著一枝寶藍點翠珠釵,同三七和半夏玩鬧的時候掉了。”

趙柳然聽著趕緊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確沒有那枝珠釵。

白菊端著盤子上來,盤子上躺著趙柳然的寶藍點翠珠釵。

容嬤嬤上前拉起趙嫣然的手,手腕上的確帶著白銀纏絲雙扣鐲。

如此私密都能觀察得仔細。

“小姐的衣食住行,奴婢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便習慣了觀察他人,二小姐來時,奴婢覺著這髮簪奇特便也有多瞧了兩眼。”

丁香的話便是這屋裡最強有力的證據。

趙嫣然本就蒼白的臉更加的蒼白。

侯夫人直接上前一巴掌甩在趙嫣然的臉上,憤怒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之前陷害雲珠還不夠,這次更是下了死手……我就不該將你們接回來過年!”

老夫人一個示意,戚嬤嬤上前將侯夫人拉到椅子上坐下。

侯夫人撇過頭不願再瞧趙嫣然一眼,眼中滿是傷心。

眼看著就是年節,她們畢竟是侯府的一員,便讓母親將她們接回來過年,竟不想,這半年來沒讓她們反思,反倒生出了狼心。

永德侯拿起一旁的茶杯往前一擲,在趙嫣然的跟前碎成片:“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趙雲珠靠著侯夫人的肩膀,挽上侯夫人的手,覺著有些累,淡淡道:“二妹妹,姐姐相信不會是你,對不對……”

趙天宇恨鐵不成鋼的上前,一把拉起趙雲珠的手,道:“你這傻丫頭,她都如此害你,你竟還信她。”

前幾天還覺著她看得清,如今又是這般糊塗。

侯夫人伸手摸了摸趙雲珠的頭,深深嘆了口氣。

趙雲珠對著趙天宇笑了笑,目光看向一旁的小桃:“小桃,你是二妹妹的貼身丫鬟,所有事情,你該是最清楚不過的,有些事終歸是藏不住的。”

小桃猛的抬頭,看了趙雲珠一眼,慢慢轉頭看向趙嫣然,雙手一握,上前爬了兩步,一改之前慌慌張張的模樣,道:“是奴婢做的,不關二小姐的事。”

“小桃!”趙嫣然驚呼,“不是你,你別認。”趕緊爬到趙雲珠跟前,哭道,“大姐姐,不會是小桃,小桃定是以為罪人是我,才想著要頂罪的。”

她不能讓小桃有事,這屋裡只有趙雲珠能救她們,對,只有趙雲珠。

“小桃向來膽小,不會做這種事的,大姐姐、大姐姐,你肯定不相信是小桃的,是不是……”

趙雲珠低頭看著趙嫣然,輕輕俯身靠近,側耳輕聲道:“是你害死她的。”然後坐直說道:“若非小桃,難道真是妹妹你?”

趙嫣然僵在一處,整個人跌在地上。

小桃搖著頭,忽然指著趙雲珠道:“我要殺的就是你。”

“要不是因為你,胡姨娘、二小姐、三小姐不會被趕到鄉下去受人白眼,二小姐是你的妹妹,可是你卻將她當丫鬟對待。”

“奴婢是二小姐的婢女,最是看不得她受人欺負後偷偷抹眼淚,我就是要殺了你,殺了你以後就沒有人欺負我家小姐了……”